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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该!”“早该死了!”“老天保佑,这是报应!”“跟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全怪他自己!”“恶有恶果!”

最后我眼前一个人都没有。

我躺在地上,目光呆滞,浑身都疼,散架似的,头晕脑胀,眼冒金星。

形容不了当时的感觉,但我知道自己死过一次了。

我在地上睡了一觉。

后被我爹踢醒。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我,眼里全是厌恶,见我醒了就走了。

旁边吐的鲜血有不少蚂蚁在爬,有许多爬到了我的嘴上。

滚远点,死别死家门口。他说。

我用菜刀支着,站起身,擦了擦嘴角的血,擦死许多蚂蚁。艰难的走了。

如果没有我妈。如果我不是清楚的记得自己的家在哪儿。

我就是一头野兽。

从那一刻,我也知道了,人怕神怕鬼,更怕不要命的疯子。

很不幸的是,我就是。

但是这种让人厌恶至极的形容,竟然可以让我保护我自己。

多可笑。或许我生下来就是这种人。

我想抽根烟,想了想又放弃了。

骑过这个街口,淼淼家就到了。我喊她:“起床了杨淼淼。”

不为所动,甚至打呼。

我点了根烟,吸了一口,舒服的伸了个懒腰。

“大姐大来了,杨淼淼。”

背上猛的一轻。

“谁!哪儿!在哪儿!”

我转过头看她,对上她迷茫的眼神。两秒后,她清醒,下车拍了我一巴掌:“你怎么这么坏啊,烦死了。”

我歪了一下头,叼着烟,眯着眼,发动车把,吐字不清晰:“我看着你上楼,去吧。和杨叔说一声,这小毛驴我明天给他骑店里。”

她盯着我看了会儿,说:“你知不知道你每次一吸烟,都他妈帅的要命。”

我笑出声:“也没见你死啊。”

她翻白眼,转身走掉:“无趣。回见!”还潇洒的挥挥手。

她上楼,在窗户处给我挥了挥手,我扬长而去。

说真的,我虽然在这小巷子里住了一个月了。

我从来没有和红姐打过照面。

自从我上次把房租交了,她再也没有出现过我眼前。

将车停在院子里,我爬楼回到自己的屋子。

我的屋子和保安室其实没什么区别。

一张桌子,一张床,一个人。

极其简陋,不,简约。

我随便洗漱洗漱,脱了光膀子在镜子前看了看自己的腹肌,真他妈帅。

你说我一败类,长得好,身材好,那方面也是傲人的要命,这是不是老天爷给我悲惨命运的补偿。

但是有这些就能弥补我心灵的创伤了吗?!

还真能。

如果有下辈子,照这个剧本再来一遍,甚至更过分爹都可以承受。

我哈哈笑了两声,倒在床上,拿出手机开始翻。

我很少看手机,想不起来,懒得看。

这还是杨叔非让我买的,说沟通联系方便。

以防我有什么事儿找不到我。

但后来他也发现,我除了在饭店就是在家,根本没有什么其他事儿。

不过这次不一样。

手机上多了好几条短信。

我眯着眼点开,是个陌生号码。

还给我打了一个电话。

我看了眼时间,没有回。点开短信看,差点给老子笑死到床上。

——你好,我是于珉玉。

——请问是杭舟之吗?

——不好意思,发错人了吗?

——请您不忙的时候,麻烦回我一下,谢谢您。

我瘫在床上笑的眼泪止不住。

然后想给他发消息。

不对,我不会写。

我就复制粘贴。

——我是杭舟之。

令我没想到的是,这晚上十一二点的时间,这年轻老师竟然没睡觉。

——终于等到你了,我还以为发错人了。

——你的电话号码是我找杨叔要的,冒昧了。

我继续复制粘贴。

——没是。

过了几秒,他回我。

——是没事。

……

我将手机扔到床上。

老师什么的老子真的烦的要死,烦的要命。以前看着就烦,现在更烦。

去他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