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常年健身锻炼,又练习打斗武术,身体素质向来很好。
只是这半个月内一连受了两次伤,再强壮的身体也经不起折腾。
半个月前,何颜开车猛的撞向温晓苼,是他救了她。
他因此在医院躺了两周。
旧伤还未彻底康复,今晚又添了新伤。
再刚毅的男人,也会损耗不少元气。
他们在街边等了近半个小时,终于等到了一辆出租车。
温晓苼上了出租车后,梁艺川开着车跟在其后。
温晓苼租的房子在火车站旁边的贫民窟,这里的房子全是实打实的危房。
贫民窟的路很窄,出租车开不进去,下车后还要走一截小道才能到达。
梁艺川自始至终跟在她身后,他没有说话,也不会打扰她。
就像平时保护二少一样,跟着她身后保护着她。
这个片区的楼层都不高,只有三层,全是用木板拼接的,像工地上的临时宿舍一样。
但是,安全质量还要比工地上的临时宿舍低几倍。
但这里租金便宜,为不少经济不佳的人们提供了便利。
温晓苼的房间在二楼,上楼时,木板嘎吱嘎吱不停作响,好似下一刻木板就会断掉。
温晓苼的房间门锁已经被撬坏,一推门就开了。
温晓苼关上门的瞬间,她看到了梁艺川转身离开的背影,以及他倒下的背影。
温晓苼依旧没理会。
他死了才好,死了才能解她心头之恨。
... ...
屋内,温晓苼端了一根小板凳抵着门。
她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继续睡觉。
她已经有半个月的时间没有好好休息了。
半个月前,她还是人人羡慕的公主,千金小姐
长相出众,家庭富裕,不愁吃穿,不愁工作。
有疼爱自己的父母,宠爱自己的哥嫂,相互依偎的男朋友。
还有一个乖巧的侄子。
她今年刚刚大学毕业,按照原本的规划,毕业后进自家公司上班,再过两年,与心爱的人结婚生子。
可,一夜之间,所有的一切,皆成泡沫。
那天傍晚,她收到男朋友程亚飞的信息,他给她准备了一个毕业惊喜,让她去酒店找他。
温晓苼当时没有多想,直接按照信息上的地址去了酒店。
可到达酒店之后,房间里的人却是梁艺川。
梁艺川被人下了药,那晚,温晓苼在痛苦折磨中失去了她的第一次,失去了清白。
第二日回到家时,原本的豪华别墅已经成为了一片废墟。
周围有十几个看热闹的邻居,不断发出惋惜的声音。
她的家人,除了当时在同学家玩舍不得和同学分开,便睡在同学家的4岁侄子,全都去了另一个世界。
包括她家的保姆,司机,还有一条她很爱的松狮犬,纷纷与这个世界永别了。
之后,他爸爸的公司被几个早已虎视眈眈的叔伯争了去。
目前那几个叔伯还在为公司的事所争个你死我活。
程亚飞知道她失去清白后,迫于父母的压力也选择离开了她。
她处于极度崩溃的状态,无暇顾及身旁人的时候,身旁的侄子也被人贩子趁机抢走。
她最后的支柱与信念也被人贩子所剥夺了。
她曾几度想死。
甚至当初何颜开车撞她的时候,她已经做好了迎接死神的准备。
可,那个毁了她清白的男人救了她。
今晚,在桥上,当何颜的刀抵着她脖子时,她有那么一刻又动了死的念头。
可那男人又一次的救了她。
连这一点小小的愿望,他都不满足她。
经过今晚的一番折腾,温晓苼虽躺在床上,可却没有了睡意。
不知出于何种原因,她起床,把抵在门后的板凳移开,开了门。
那男人还躺在地上。
他眉头紧蹙着,额头挂满了汗珠。
他大概是痛极了。
温晓苼用脚踢了一下他的大腿。
没反应。
温晓苼又踢了他一下,“喂。”
好一会儿,地上的男人才有点儿意识。
他半阖着眸看向她,即便是如此虚弱的状态,他的双目依旧有神,幽深。
见他醒了过来,温晓苼收回了脚。
她又道:“你要死就死远一点,不要死在我门口,晦气。”
“嗯。”
回应她的是一道低沉而又简洁的声音。
话落,梁艺川一手肘撑在地上,一手捂着伤口,缓缓的从地上起来。
只是,还未走出一步,他又倒在了原地。
温晓苼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艰难的爬起来又立刻的倒下,又再艰难的爬起来... ...走出一步后又倒下。
她倚靠着门框,像是观看表演似的看着眼前男人。
没有一点要帮忙或者扶他的意思。
在男人第七次摔倒的时候。
温晓苼那颗平静无波的心渐渐软了下来。
她送他去到了医院。
医生给梁艺川处理好了伤口。
病房里,护士询问温晓苼需不需要医院帮忙报警。
梁艺川是刀伤,伤势程度已经达到了医院帮忙报警的程度。
温晓苼:“不用。”
虽然她已经给出了答案,护士似乎依旧不太放心。
她又询问了一遍病床上的男人,“先生,你确定不需要报警吗?”
梁艺川面色苍白,毫无生气的模样,他礼貌道:“不用,谢谢。”
“自己发神经捅的报哪门子警。”
这句话,是温晓苼说的。
她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好似是在对护士说。
护士一脸震惊的望着温晓苼,又看了看床上的梁艺川。
一脸的不可置信。
看出了护士的疑惑,温晓苼又补充道:“他有神经病,犯了。”
护士:“... ...”
梁艺川:“... ...”
梁艺川没拆穿她的话。
护士又打量了好几下床上的俊俏男人,最后一脸惋惜的出了病房。
今晚半夜来的这对病人和家属,一个美丽动人,一个刚毅英俊。
难得的美女与帅哥组合,着实养眼。
不像大众的美女与野兽,帅哥与萌妹组合。
这一对,成功的勾起了她心中对爱情的幻想。
可他们两个,一个太过于冷淡厌世,一个患有精神疾病。
可惜了。
护士惋惜的摇着头出了病房。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