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秋未想到会如此的顺利 这个计划形成得很匆忙 她也只是抱着侥幸的心态试一试 没想到竟然成功了。
迷倒江上智的药是相思留在脑中的记忆 她借着调制古香的缘由 向王婆要了许多药材 也是尝试了许多次,才将这药制成。起先她并未想着将这药用在江上智身上,只是想着 自己若是离开了玄宗,在外行走,总该有防身的东西才是 这迷药便是用来防身的。
她是见到南寻殷的信之后,才开始盘算此事。
江上智非但是武者 还是武者里最顶尖的存在。以他之能 邱秋想要悄无声息的从他身上拿走钥匙 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然而相思的迷药,却给她提供了一种可能性。这迷药是相思偶然在一次境遇中得到的方子,因年代久远 方子上的很多药材都已经寻不得 相思便对方子进行了改良 寻了些新的药材代替,她本就是天纵奇才,这番改进,方子比原来还要好上几分 对上武者更有奇效。
邱秋将迷药炼制出来后,便想着如何将它不着痕迹的喂入江上智口中,然而有什么能比一个女子的吻更能让人不设防?况且,她与他的关系,这个吻并不会太突兀。
这个计划十分粗糙,却没想竟然成了。
邱秋从荷苑出来,看着满天玄星,皎皎月色,竟有几分不真实感。她很快收敛好纷乱的思绪,迷药虽好,江上智却是半只脚踏入宗师境的武者,也不知什么时候就醒来,还是早些离开才好。
牵出悄悄备好的马,邱秋带着帷帽,骑着马便朝南寻殷在信里留下的方位飞奔而去。
马是好马,脚程很快,不过片刻便将荷苑甩在身后。
邱秋走了半晌,夜色退去,天空逐渐亮起来,血色的朝阳缓缓升起。
一架马车拦在前方,邱秋连忙拉了拉马辔,让马停下。她眉头微蹙,想着对方是什么人,这般阵仗好似特意来拦她一般。
马车布幔被撩开,从里面出来一个熟悉的身影,竟然是余山。
邱秋眉头舒赞,只当余山是南寻殷派来迎接她的,便道:“余山,可是南寻殷遣你过来的?”
余山施了个礼道:“小姐,主人说骑马太过招摇,还请上马车。”
邱秋下了马嘀咕:“他想得倒周全。”
将马辔递给余山,邱秋撩开布幔,踏上马车,却见马车上还有一个女子,女子一身劲装分外精神,一双眼睛凌厉的望着她,眸中的怨恨之色仿佛要溢出来一般。
邱秋总觉得这张脸有些熟悉,仿佛在哪里见过,脑中灵光一闪,脱口道:“你是玉萝!”
话音还未落,邱秋便觉得脖颈一痛,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玄宗,云居峰
简玉衍这几日有些心不在焉,心里总想着太恒峰之事。
自那日与乐正师妹坦露了心意之后,他便没去过太恒峰。
后来,乐正师妹带着商门弟子出去历练,遇到魔门伏击。阿智只身前去营救,两人却双双消失了。简玉衍随后去了山洞,亦没寻到两人的踪迹。
本想着将此事告知宗主,加派人手前去寻找,没想到,阿智却一个人回来了。
他对乐正师妹的安危心急如焚,便问了阿智,他只说,乐正师妹受了点伤,要养上些时日。
听闻乐正师妹没事,简玉衍松了一口气,因知晓阿智的心意,为了避嫌也没敢多问。
过了几日,乐正师妹回了太恒峰。
简玉衍便去看望,不知是否是他多想,总觉得乐正师妹与往常有些不一样。
起先,他只以为是自己多久没见乐正师妹,有些生疏,相处久了便好。然而,这样的疑惑,却相处的越久,越发明显。
乐正师妹虽然看着清冷,但内心却柔软,很好相处,与她相谈总能听到令人耳目一新的见解。
然而太恒峰上的这位乐正师妹,行为举止虽与往常相差无几,但却寡言得很,笑容也好,装扮也好总觉得有些刻意了些。
这点疑惑,被简玉衍埋在心里。
当听闻乐正师妹从商门转到四艺门,还有她说得那番言论,简玉衍心中的疑惑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峰,以他对乐正师妹的了解,她绝不会做出轻贱商人之事。这位乐正桑,真的是原来的乐正桑吗?
带着这个疑问,简玉衍去找了江上智,得道的答案,她就是乐正桑!
出于对阿智的信任,简玉衍未再怀疑,但心中的疑惑,亦未消失。
直到他接到一封没有署名的信,信上说,正真的乐正桑被江上智囚禁在城郊的荷苑。
简玉衍自然不信,他与阿智一起长大,阿智的性子他如何不知,这封信鬼祟得很,摆明了是挑拨他与阿智的关系。
然而,看着越来越出格的乐正桑,看着她宣告不再弹那架奇形异状的古琴,而转弹中规中矩的七弦琴,他是有些失望的,他特意去听过,技巧高超,对琴谱的理解也有独到之处,若是就她这个年纪,这番造诣,也能算是天资聪慧了。
但总觉得缺些什么,这样的乐正桑,与世家培养出来的那些闺秀一样,举止得体,待人接物,看则可亲,实则疏远,且在琴在书在棋之中,总有一样是能出来见人的,没有半点惊喜。
这不是他认识的乐正桑,那封信总在他心头萦绕,最终,他还是忍不住去了荷苑。
遇到了王婆,王婆他是知晓的,阿智母亲留下的老人,七级武者,极得阿智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