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航啐了一口，“装什么装！就你这样的，秦楼楚馆里一抓一大把，还未过门就跟不少男人不清不楚的烂货……”

话音未落，乔航只觉得眼前一花，迎面而来两个巴掌扇的他眼冒金星。

嘴中腥甜，连血带物竟吐出一颗牙。

“我说，让开。”与方才的寒意不同，乔航此刻已能清楚的感受到杜若眼中迸出的杀意。

他脚当下便软了，顾不得孟浪连忙退到了一边。

见着杜若走了，他摸了摸红肿的脸，心下生起一股怨气。

“乔兄，你这不行啊，连个女人都唬不住！”

身边的兄弟还在肆意嘲笑，气的他一连踹了几脚身边的小厮，“你们且等着，这个贱人我迟早给拿下！我看看这个破鞋安家还会不会要！”

出了畅春楼，杜若回了杜家。

兄长已从宫中回来，她收敛了怒气迎了上去。

杜恒面色淡淡的，他屏退了左右。

二人坐在堂上，他也不主动开口，替她斟好茶后，便静坐着看她。

被这直勾勾的目光盯着，她当下就虚了，主动解释道，“我与安封年……情投意合……所以……”

“嗯。”他喝下一杯暖茶，神色平静看着她的目光仿佛就在说，你编，你接着编。

杜若抿唇，呼出一口气，“我需要安家的势力。”

杜恒持杯的手一顿，他微抬眼眸，“和杜家有关。”

并非疑问。

“是。”杜若沉声道。

他将茶一饮而尽，眸色暗了几分，这些日子来，杜若做的一些事他不是没有听闻。

他信她自然不会多问，可眼下，诸多事情加在一块，对于杜若瞒着他的事，他隐约察觉到了一些。

“我们杜家的惨案，背后策划之人位高权重？”他突然出声。

杜若眼睫微颤，并不开口。

杜恒痴痴笑了一声，“原来如此。”

沉默片刻，杜若注视着他，轻声道，“哥哥说过，阿若有需要时，你会一直站在我身后。”

“那么，我说，阿若现在需要你。”

——

“啪！”

屋内茶盏清脆的落地声惊的外头的侍从面面相窥。

“你说的这是什么胡话！那安家是你能嫁的吗？”

“怎么就不能嫁？安封年如今是安家唯一的嫡子，我嫁过去就是主母，这对于我们杜家来说是一步稳赚不赔的买卖!”

“我再说一遍，我不同意，你要是敢嫁给他，你今后就不再是我杜家人！”

“那真的是要让哥哥失望了！”

雕花木门噌的从里面打开，屋外偷听的侍从被抓个正着。

杜若狠狠一瞪，“看什么看，都给我滚！”

她怒气冲冲的走了出去。

绿枝看着屋内的狼藉与二人的神色，心下发慌紧紧跟上杜若的步伐。

杜恒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气不打一处来，随手又摔了一个盏子跟了出去。

“你给我站住！”

杜若只当没听到，临上马车时，被他怒吼一声。

“杜若！”

她停下步子，杜府周边的小贩被这吼声吓了一跳，频频投去目光。

“你今日要是敢离开这，你我今后便恩断义绝！”

杜若脸一白。

“安家与杜家，哥哥这是让我二选一？”

杜恒眸子狠狠一眯，“是！”

话刚说出来他便后悔了，可如今也骑虎难下，二人僵持着谁也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