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说了些往事,曲清莲又哭哭啼啼跟着曲明心先行回了曲府,覃清萝则认命地履行之前替别人打扫院子的诺言,至于云梦,则邀约曲问弦出去走走。
曲问弦看看天色,犹豫道:“此时时辰已晚,不如明日再约?”
云梦笑道:“明日恐怕不行,明日我与五殿下有约。”
见曲问弦脸上有些不自然,云梦想也知道定是五殿下之前写与她的信叫她知晓了。若是留着日后解释,恐怕更是显得无诚意,又显得两人之间有事。
云梦与他走到从前老太太住的地方,拿出一封信给他,曲问弦接过,他最近时常在太子府上走动,自然识得他的笔迹,待看完信的内容,他心里更是心灰意冷,原来所谓的惜他抱负无处施展,叹他家里骨肉形同陌路,都不过是上位者施展的手段而已。
天大地大,又有何人曾把自己放入心中呢。
“我初接到密信,本不欲遵守,没想到写给你的信全数被东宫截获,又随着警告信一同寄回,当时我又担心他们为难你,所以才没有联络你,你写给我的信我却是全都留存着的。后来我自己掌握了云家军,确定东宫无法阻挡你我才写信与你。”
云梦越是解释,曲问弦越是心冷,怪不得自己能成为东宫幕僚,原来还真是裙带关系。
他咬咬牙,道:“我去问问父亲。”
云梦抓住他的手,道:“难道令尊大人打的主意你还不知晓吗?定是利用你稳住我,又要我去打探五殿下的消息,我与他通信这几年也知道,陛下就算对太子不如从前厌弃,却还是想扶持五皇子继位,我也是陛下培养出来的一把刀而已。”
她的手,一点都不像行军打仗的手,软和温暖,只在手掌与手指交接处有茧子,曲问弦忍不住摸了摸。
云梦惊得要抽回手,曲问弦却不放。
她红着脸,强笑道:“虽然有李大人留着的去手上茧子的药,还是免不了有印子。”
曲问弦也不知道在发生呆,看了她一会儿,说道:“你不必如此辛苦纠缠于其中,若是你想,我会解除婚约。”
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种话,云梦脸上一冷,抽出自己的手,道:“我倒是不知道曲公子原来如此孬种,被家人上官合起伙来戴了帽子,偏偏还能忍,出面来劝说我。哼!你要退婚,好,那我便也学了覃夫人,以后毒死丈夫把你藏在宫中。”
曲问弦自来都是为别人考虑得多,为自己考虑得少,听了云梦说的,更是觉得世上之人便是如他父亲一样,拼了老命也只为了那权利二字,所以才会告知云梦会退婚,让她如愿以偿嫁入皇家。
如今听她说出这番惊人之语,方才知晓原来还有一个人心里有着自己,一时又是甜蜜又是担忧。
云梦见他不说话,也怕吓到了他,柔声道:“我知道你不喜爱恶毒之人,我也只是嘴上说说,心里却全然不是这样想的。只要你心里有我,我吃点苦头又有什么。”
曲问弦抱住他,语气有些哽咽:“我不知道你心里是这样想的,我只是怕你...你并不喜欢与我一起。”
她这番心意全在自己身上,要他如何舍弃,又如何舍得推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