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清萝无奈摇摇头,覃清莲则说道:“嫁了人,要是遇到愿意和你一起为家里打算的良人还好,怕就怕那种觉着你只要为娘家做点事就是要把家全搬去娘家了。”
“其实父亲去世了还好,就算不能像以前那样去各式各样的人家去串门,至少不用整天对着他的冷脸。”
“这是做女儿的该说的吗?”覃清莲捂住覃清萝的嘴,低声说道。
云梦头靠在茯苓肩膀上,半真半假道:“其实我也希望死去的是我父亲,不是我母亲。不然我也不会一到单马城就中毒了,也不会无人管无人问了。”
“怎么会呢?你父亲都已经是大将军了,怎会对你不管不问,你说的中毒又是怎么回事?”覃清萝拉开妹妹的手,问道。
覃清莲虽然觉得不能打探别人的私事,却也忍不住想知道,动动嘴也没有说出什么来。
“是我哥哥身边的下人,都是他母亲留给他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看我不顺眼下了毒,幸好遇到贵人我才逃过一劫。可惜父亲却记挂的着往日的情分,只把她赶了出去,后来那下人又差点杀死我,父亲还是饶了她。因为这个事情,我早在心里与他断绝了关系,他也完全是心中没有我这个女儿的。”
覃清萝忍不住掉出眼泪,与覃清莲一人拉一只云梦的手,道:“那你现如今都好了吗?咱们真的是同病相怜,幸好我们还有母亲,父亲当年虽然不在外面花天酒地,却一有不顺心就对母亲拳打脚踢。对我与清莲也是横竖看不顺眼,祖母在世时他还收敛一些,去世后老嫌弃我们是女儿,说母亲没有给他生个儿子出来。后来他死了,我们与母亲都松了口气,母亲还说以后咱们的亲事宁愿晚些,宁愿做老姑婆,也不能找这样的男人。后来想想,小弟刚一岁左右他刚得了一个儿子就死了,简直就像报应一样,所以你也不用担心,那些恶人自会有报应的。”
说着说着,几人又忍不住抱头痛哭了一通,茯苓等她们开始抽噎起来,把手里的帕子递过去:“擦擦脸吧,免得一回儿回去了还得被问,覃夫人肯定以为我们欺负了你们两姐妹。”
覃清萝破涕为笑,“母亲才不会这样想,她还说云梦看着就挺好,让我们多与她一起玩耍呢。”
云承元在马车外听见里面的动静,敲了敲车壁,问道:“妹妹,怎么了?”
覃清萝想起云梦吃的苦,张嘴正要答应他,云梦先开口了,“哥哥,没什么事,您别问了。”
外面果然没了声音,覃清莲问道:“云姐姐,你何必给他好脸色,毕竟也是他身边的人害得你吃了苦头。”
云梦自然是恨云承元的,但是现在她自己无任何可靠的力量,祖母也是靠着云腾过日子,哪里有什么把握和资格与他现在就决裂。
“他是他,下人是下人,毕竟不是由他亲自指使的。”对别人自然不能说她是忍辱负重,只能多显出她是太善良了而已。
果然覃家两姐妹又是拉着她夸她心地好,不知不觉两人又与她说了一些平日与覃夫人相处的情景。
“你舅舅为人也很刻薄,那覃夫人平日里不是与你舅舅家关系也不好?那她当时怎么还自己选了你父亲,不是应该找个带人宽厚之人。”
“哪里这么容易啊?咱们韶永国虽然历来民风彪悍,却不知那几年怎么回事,全都学些中原的礼仪。什么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啦,想来母亲那时候也受了这些傻话影响吧!”
听到这里,云梦基本上心里已经有了大致推测,又与两姐妹闲扯一番送了她们回府。
回去的路上,茯苓担忧地问道:“我见覃家两姐妹是真心与你相交,若真是...那你真的要报上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