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声音一高一低，一个嚣张一个沉稳。

田久久不做声地推开门，意外发现办公室里站着两个人。

那个气呼呼说话，不时挥动手臂的人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头顶几根头发抹的黑亮。

“司沐安，如果你今天不同意，待会儿我就不会签署飞船通行证！”

“公司董事只能负责经营和收益，其它项目必须经过我的许可才能插手。”司沐安毫不退缩，坚定道。

头发油光发亮的男人面皮，不屑：“你的头脑只适合做研究，搞搞这些莫须有的东西。像是效益这一类东西你根本不懂。公司股票是有我才促成，现在翻手几十个亿。那火星若是有搞头，说不定我还能促成别的项目。”

司沐安连位置都没挪，推推眼镜，语调丝毫不变：“我可以带你们赚钱，过上好日子，也可以亲手毁掉这一切，让你们转眼成空。你拿签署飞船通行证威胁我？那你可以去董事会宣扬一下我今日是如何拒绝你的。”

男人气的不轻，呼哧呼哧喘气，方才说的话反过来啪啪甩在脸上。

他难找台阶下，想要拉另一个人下手。

“那他呢，方博士就能带人去？”

“方博士是建立基地，何况他本来就是我最优的合作伙伴。”

什么意思？董事会不是，他不是？

他程天万可也是费心费力，把公司从一个小规模企业慢慢搞起来，还发展董事会好吧！

“程董事长，你派的人能适应火星少氧环境？能拿着锤子斧头刨刨地种点植物，顺便看护它开花结果？再或者你的人能扛得住飞船飞行万里产生的压强变化？”被称作方博士的老者不紧不慢，手揣白大褂衣兜里。

从背影看去，他很像是哪家医院专家教授，甚至掌握大权的院长。

“这……”程董事长语塞。

董事会都是一帮普通人，把觉醒者看作怪物。

自己在相处习惯后才将将接受，为了将手探进研究项目里，攫取更多果实便悄悄养了几个觉醒者。

不得不说，这些怪物真难养。

吃的比猪多，能力却一个个不行。

既没有像司沐安这样的天才头脑，也没有人事经理那样雄健的体魄。

更别提和老怪物方鹤相比，什么基因研究，乱七八糟的超乎人类生命科学的东西，压根不会。

程天万一度怀疑觉醒者有没有手下偷偷收集来的资料强。

或许就是一种基因变异，压根没什么了不起。

像新进公司的那个小孩，眠系嘛，或许就是催眠一类，只不过这孩子比较聪明，天赋高，催眠术学的高明。

至于其它的风系，水系压根胡扯，指不定什么也弄不出来。

程天万一边相信觉醒者确有其事，一边又受所学限制不认可这种存在，以致于他在星空科技越待越不适。有时候一想到这件事，脑子就像要被扯开。

方鹤见镇住了程天万，把他撇到一边，和司沐安再次强调道：“我要去建研究基地。”

“我听到了，方博士。现在很多事情还不完善，贸然去的话……”

田久久这会儿走到了司沐安身边，刚一抬眼看过去，就触到方鹤的视线，他的神情略惊。

田久久的神情微动，这双眼睛似曾相识。

方鹤很快就收回了视线，看向司沐安。

这小子虽然拒绝了程天万，可也没有明确地答应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