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锦咬了咬嘴唇,虽有不甘,却还是走了。
秦子衿站在雪言面前,一时有些无措,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身上的衣衫沾满了茶水,显得有些狼狈,秦子衿有些犹豫的伸出了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他没有哄女孩子的经验,便只得效仿着儿时母妃哄他入睡的模样试图缓和她的情绪。
雪言抬起头,望着自己眼前的秦子衿,似乎是蓄了满腹的委屈,却又只得克制着。
秦子衿眼里是不加掩饰的心疼,他用手帕仔细的擦着雪言脸上的茶水和眼泪,专注而又小心翼翼。
看到门外站在一旁的大夫,雪言克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对着秦子衿笑了笑,眼睛却还是通红的“别让大夫等太久了,有什么事情我们稍后再说,好吗,子衿。”
秦子衿允了她,又伸手拍了拍她的左肩以示安抚后唤了大夫进屋,而他则背对着他们,站在一旁耐心候着。
还未拆开纱布,便可清晰的看到纱布透着深红色的血,大夫拆纱布的手显得更加小心翼翼起来,待最后一层被拆开之后,伤口显得有些可怖,原本已经结痂了的伤口又被撕裂开来,伤口甚至有些微微的外翻。
大夫摇了摇头,忍不住开口询问雪言:“雪言姑娘今日可是用左臂执过什么重物又或是干过什么重活?”
雪言顿了顿,下意识的抬头忘了一眼秦子衿的背影,只是摇了摇头“未曾。”
大夫也没有多问,只是重新为雪言换了纱布和药,又重新叮嘱一番,便同秦子衿一起去了屋外谈事。
似锦送来了从雪言这里拿去的物什,雪言仔细点了点,加上今日她俩一同采购的物品,一件不少。
“似锦姐姐,王府一别再见无日,你好自珍重。”
似锦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似乎再也不想与她多说一句话,转身便要走。
却好巧不巧的正好撞上了与大夫交谈结束的秦子衿,秦子衿见了她微微愣了愣,随即立刻把目光移开,淡淡的说了句“不必等到明日了,你即刻离开王府。”便径直往雪言走去。
“受了如此大的委屈,为何不告知于我。”秦子衿望着她,声音温柔得让人迷醉。
雪言笑着摇摇头“本没多大的事情,也不必劳烦于你。”
秦子衿笑了笑,伸手搭在她的右肩上“永安王府便是你的家,在自己家里不必委屈自己,明日我便叫管家再选几个懂礼的丫鬟来伺候你,你且安心便是。”
“有挽月一人便足矣,人一多啊,便容易出乱子,还是人少了比较清净。”雪言笑着摇摇头。
“那便如你所说,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告知于我便是。”
雪言望着他,没得由来的,她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心疼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
报恩报恩,究竟是谁承了谁的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