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省。
“经合议庭评判认为,原告方证据不清,事实模糊......本院作出如此下判定,原告方赔偿被告方精神损失费以及名誉费合计x万元整......”
秦诗作为原告方的辩护律师,在原告方家人们的落寞失望的眼神中站起身来,官司输了,秦诗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们,只好抱着自己的资料夹缓缓的走出了法庭。
秦诗心情不佳,她站在路边等计程车,一辆接着一辆的过了,不是有人,就是满载。
秦诗越等越心烦意乱。
这是她从法学院毕业以来进入事务所以来,独立接的第二个案子,这次的败局让秦诗甚至比那些原告还要难过。这次的案子,原告方是一个工地的工人,因为一些原因被工地老总的混账儿子找人给打残了,一家人愤愤不平,想要讨回公道,可是这个老总有钱有权,在当地小有势力,刚刚这场庭审还只是初审,就被法官匆匆下了判决,哪怕证据确凿,事实清白,终究还是被人糊里糊涂的佯判了。这其中怎么回事秦诗心里跟明镜似的,越是心里明白秦诗就越是难过,人民律师,人民律师,秦诗在心底反复细品,嘴角带着轻讽。
秦诗抬起左手腕看了看表,中午十二点半。
正值下班高峰期。
秦诗没等到计程车,索性就不等了,也不着急回去,她开始沿着路边漫无目的的瞎逛起来。
前面路口一群小学生放了学,闹哄哄的你来我往。秦诗羡慕的看着他们你追我赶。长大有什么好的呢,做小孩子才最是自由自在,可惜人总是难得活在当下。
“你今天生日诶!快,快许个愿,说你想要什么!”
“什么愿望?小孩子才做选择,我是大人我什么都要,我的愿望就是希望自己心想事成,我想要的我都等够得到!”
两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背着书包一蹦一跳的经过秦诗,擦肩而过时,她们的对话飘进了秦诗的耳朵里。
心想事成?
秦诗心里一怔,突然想到了什么,她快步走向了前面的公交车站,等了十分钟左右,上了一辆车。
一个小时后。
秦诗把车上所有的乘客都熬下了车,这才终于到了终点站。
秦诗正打算下车,想了一想还是开口问了一下:“司机师傅,您知不知道一个叫做画水堂的地方?”
师傅比她还要迷糊:“什么?划水?你想划水去市中心观景湖!”
秦诗心里翻了个白眼,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下了车,秦诗凭着记忆里楚微微和她说过的话,按图索骥的在这个小镇一样的地方,东穿西绕的找了好大几圈也没找到。
秦诗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走到哪里来了,左右环顾一周,一个人没有。
大白天的,颇有些阴鸷的味道。
秦诗摇摇头,心里把自己笑了个半死,居然一时心血来潮,把同事之间说的玩笑话当了真。
什么画水堂,什么契约师,什么能够帮自己实现愿望?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东西的存在呢?全都是那个臭妮子瞎诌的!哼,等她回去,有她好看。
就在她转身想要打道回府的时候,突然看到河对面不远处有一个古色古香的别墅建筑,飞翘的屋檐上挂着几个金色的铃铛,门口种着好几盆青葱不已的花草,用的都是上好的青花瓷,再想往里看去,却又不怎么能看得清。秦诗注意到大门口支出来一个金色的招牌,上面清楚地镌着几个繁体字——画水堂。
秦诗莫名欣喜,原来还真的有这么个地方啊!
秦诗绕过小河走近画水堂,按了一下外边的门铃,没人来开门,秦诗这才发现其实门并没有锁。她推开镂空的铁门走了进去。
前厅没人,秦诗一路看着不知不觉走到了后院,只见一个穿着青色长襟的男人正在浇花,他面前的几株风信子,一簇比一簇茂盛鲜活。男人背脊挺直,双指纤长,一头利落的平寸头,戴着一副金丝镂边的眼镜,衬得皮肤看上去很是白,比女人都白。侧脸看上去,显得其人很是怡快静雅,秦诗想,真不知是哪里的风水能养的出这么好的皮肤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