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敬诲为打破她的沉默故意娓娓道,“它家的高汤每日早晨用牛骨熬制的,一天下来,那个牛骨汤会化成雪白色泽,所以差不多晚上去吃时是汤底最浓稠的时候!”
“谁告诉你的?老板专门告诉你的?”她让自己像个正常的女孩般去回应他。
他看她不排斥与自己闲话聊天便越发高兴:“我给老板洗过碗,他一个感动就告诉我了!”
顾青衣唇角微扬了下,仿佛墨云下探出一角的弦月,惊鸿一瞥的美好。
张敬诲捕捉到这一抹稍纵即逝的笑,悠悠也笑:“我那时零花钱总是月底就告罄,然后常常中午便跑到它家蹭饭。有时脸皮厚到连碗我不带洗的!老板总发狠说要将我这种吃白食的轰将出去!”
顾青衣眄他:“老板是你什么人?怎么肯一直给你白吃白喝的?”
张敬诲笑意更浓:“去了你就知道了!”
“还卖关子,小心我不付钱押你继续在那里洗碗!”顾青衣故意道。
张敬诲摒住自己想要爱抚她发顶的冲动,虽然有些不解她怎么突然跟他之间变得活泼随意起来,但是这种转变却令他满心欢喜。
她不再记不得他。
她不反感他日日总是出现在她跟前。
她甚至可以跟他开始说玩笑话。
这种转变无论来自于何种细节的揣摩,都会教他心悦。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已知。
他并非贪心的人,感情一事亦从不强求。
但是自从遇见她,他告诫自己不要强求,但是可以请求,可以恳求,可以循序渐进地让她有所求,这便是他的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