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阵诧异,还是提起了笔,写出了自己心中的价码。
毕竟只是赏菊,可不是买菊。
“阿洇,”谢颖扯了扯慕洇的衣角,“我们写多少好?”
慕洇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你不用写,我来写。”
“哦。”谢颖灰溜溜地放下笔。
不多时,所有的字条的回收到了老板娘的手里,连带着楼上的那些雅间。
于此同时,还有一个人在老板娘耳边耳语了一番,邹蓉听见,下意识地抬头,看了慕洇一眼。
“诸位稍安,容我去看看各位的价码。”老板娘笑道,身边耳语那人不动声色地退下。
织晓也不动声色地在慕洇的手心里,比了一个“王”字。
“王”?
王爷?段无昭?
他在这里?
陈轻衣在吗?
慕洇微微偏过头去,手指无声地指向对面,是谢颖坐着的方向。
织晓轻轻地摁了摁慕洇的手心:在。
啧。
段无昭怎么在这里。
慕洇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摇了摇头:不管他,照原计划行事。
织晓会意,低低地应声:“是。”
希望是巧合吧。
慕洇心头有着隐隐的担忧,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觉得段无昭出现在这里,有点不同寻常。
“哎!”老板娘笑意盈盈地回来,“规矩价高者得之,可是我们这里有两位客人,竟然给出了一样的价,怎么办?”
“老板娘,你先是哪两位客人啊?”
“地字四十九号!字一十七号!”
老板娘高声道:“是哪两位客人呢,可愿意拼桌?”
慕洇从从容容地站了起来,织晓笑着把呆愣在原地的谢颖也拉了起来,慕洇淡笑道:“这里便是地字四十九号,不知字一十七号是哪位兄台?”
后面织晓还有点不敢置信,喃喃道:“阿洇也太厉害了吧……”
二楼,字一十七号房间,一双修长白皙的手从门帘从挑出,随后是陈轻衣那张颠倒众生的脸,笑地风流:“在下就是字一十七号的客人,姑娘可介意与某一同赏菊?”
谢颖看见陈轻衣,微微一愣,下意识地去看慕洇,慕洇却根本没有看她,她也分辨不出陈轻衣的位置,只是轻声道:“公子风流,女自是求之不得。”
慕洇眉眼笑容寡淡:“织晓,引路。”
“慢着!”听声音正是方才那个莽撞的男人,不忿道:“姑娘眼盲,不如把这个机会让给在下可好?”
“我愿意出双倍的价格,买下姑娘这个位置。”
是个痴儿。
慕洇淡笑,这人虽然莽撞,但也还是讲些礼数,恐怕也是真的爱菊,不愿她这么一个盲子耽误了胭脂点雪的人之姿。
若是寻常,这样的人慕洇倒还愿意结交一二,只可惜,今日慕大姐的心情,实在不大好。
“兄台付双倍价格?”慕洇淡淡嘲讽,“您恐怕付不起呢。”
“你!”那人顿时怒了,“姑娘这是何意?”
慕洇还想刺他,楼上便传来一道熟悉的嗓音:
“他出不起,那么我呢?”
“他出不起,那么我呢?”
段无昭。
慕洇心头冷笑:“您自然是出得起的。”
富可敌国的摄政王爷,自然出得起她这一个的赏菊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