鹧鸪天心中疑虑甚多,莫不是官军的疑兵之计,怎么尽是些老弱病残的火头军来攻山,连个领头将军都没有。
藏在后头的灰衣男子倒是不同寻常,瞧着像个官,可是手里仅有一把斧头,山下的暗探再未探到有官军潜在暗处,鹧鸪天苦思几番,也想不出官军到底是何计?
秦翰双股颤颤,几乎一步一挪,将砍柴的斧头护在胸前,嘴里不住地念叨着:
“都给咱家走慢点,走的这么快,是赶着去投胎啊!”
“到了前面的乱石滩就地扎营,等天黑了再下山!老子可不想当呼万里这狗东西的替死鬼!”
“大人,呼将军明摆是教咱们来送死的!”
一个鬼头鬼脑的火头军,凑过来低声道,他是火头军的军头,王胜。
“老子知道,你若是不想早死,就叫你的弟兄别冲在最前!”
秦翰心中有气,又时刻注意着周围的动静,若水匪围杀过来,他一定毫不犹豫,抛下众兵,独自逃跑。
“大人,前方乱石滩易埋伏兵,不能再走了,不如就地扎营吧!!”
王胜又提议道。
“好,教你的弟兄都寻好藏身之处,等太阳落山,咱们就回大营去!”
“小子,此番你若能护咱家安然回营,咱家定送你一世荣华富贵!”
秦翰瞥了一眼王胜,心道,此人还算有点眼色,若真能护自己安然回营,送他一世富贵,跟着自己回到宫中,作个管事公公也未尝不可。
不料秦翰话音刚落,竹林中突然冲出五六十个水匪,皆搭弓射箭,转眼间便有十来个火头军中箭倒地,其余的火头军瞧见情形不对,扔下斧头,掉头便跑,慌乱中秦翰被兵士带倒在地,慢了一分。
便教追来的被水匪团团围住,王胜虽略有慌张,却不退后,手持长刀胡乱劈砍,护着秦翰,嘴里叫道:
“大人莫怕,小人护你!”
鹧鸪天现身,一脚将其踹翻在地,众匪一拥而上,将两人捆了,押往山顶。
“将这两人关进屋里!”
鹧鸪天捉了火头兵的军头,忙回报给羊角公。
“疑兵之计?我看不像,倒像是故意来送死的!”
“我先去瞧瞧。”
羊角公听罢,沉吟良久才道,随后迈步出了屋子,来到关押秦翰的竹窗前,凝神静听。
“该死的呼万里,专门让老子来送死,这回落到水匪手里,定是走不脱了!”
“大人,咱们怎么办?”
王胜压低声音问道。
“干爹此番也救不了我了,也怪我当时就不该揽功,来做这个劳什子的监军,这次被呼万里这小人坑害惨了。”
“若我能回到汴梁,定然要在圣上参其一本!”
秦翰心中大悔,但很快便如梦初醒,明白胡乱抱怨救不了自己的命,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