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过来。”
不知什么时候,女魔头的脸已戴上了半面银色的面具,遮住了半边狰狞的脸庞。
“喂我!”
没等徐杀生靠近,女魔头便又发号施令道。
“你是不是有些得寸进尺,好歹我也救了你一命,你对我呼来喝去,这便是你报恩么?”
徐杀生终于忍不住了,男子汉大丈夫,自己虽然才十六岁,但也不应该被一个女人如此指使,即便她能杀了自己。
“呵,无知的小贼!”
“你摸你的紫宫穴,是不是麻痹无觉!”
“种了我的青冥真气,即便是仅有一丝,也教你痛不欲生,如今你没有发作,只是因为你是普通人,经脉中无真气流转,寒气凝于一处。”
“时日一长,便会封堵经脉,初则隐隐作痛,渐渐肉体无觉,最后成为一具无知无觉的活死人。”
慕容飞花嗤笑一声,傲然道。
“你对我做了什么,那一指头有毒,你这女魔头。”
徐杀生摸着胸膛,果真开始麻痹,不可置信道。
“哼哼,江湖上的人都叫我女魔头,对你已经够客气的了,凡是见过我这副面孔的人都已经死了。”
“除了你,还能活着和我说话。”
“死和喂我,你任选其一。”
慕容飞花似是吃定了徐杀生不敢反抗,仍旧盛气凌人。
徐杀生脸色阴沉,一声不吭来到床边,从碗里舀了一片豆腐,递到女魔头近前。
“再近一点,我够不到。”
慕容飞花似乎在存心捉弄徐杀生,又吩咐道。
徐杀生心里已经骂了对方千百遍,但面上不敢显露,将汤勺递到女魔头唇边,对方微微张口,一片滑嫩的豆腐溜进嘴里。
“不错,不错,没想到在这深山小镇,也会有如此可口的豆腐。”
慕容飞花舔了舔嘴唇,回味道。
徐杀生不敢抬头去看,自女魔女戴上半面妆以后,便凭空生出一股神秘魅惑的气息,他的心里有些异动,却不敢再多看一眼。
慕容飞花将一碗白水豆腐吃了大半,给徐杀生留了一点点,然后又将桂花酥要了过去,一口吞了。
“酒足饭饱”女魔头闭上了双眸,嘴里无所谓的吩咐道:
“今夜这床便是我的了,你救了我的命,我不会杀你,你就住在地下罢。”
说要便不再言语,闭目养神。
徐杀生心里哀叹一声,愈发悔恨起来,也不知这女魔头多久才走,自己不知要受多久的罪。
整座小屋除了一张矮床以外,能允人容身的便只有那张断了一腿的书桌了,还是北街惠民当不要的破烂货,被徐杀生捡回了家。
徐杀生将自己夏天的衣服取了出来,盖在身上,所幸他的身材不甚宽大,蜷缩双腿,勉强能睡。
夜里窗子漏风,寒气逼人,清冷的月光照在徐杀生的身上,更冷了,辗转反侧,梦梦醒醒,折腾了大半宿才睡着。
待到第二天金乌初升,照在徐杀生身上,总算带来了些许暖意,原本紧皱的眉头也舒展开来。
“小贼,小贼!”
睡梦中,徐杀生似乎听到有人在喊他,管他呢,这么舒服,睡他个三天三夜又如何。
徐杀生还在做着美梦,只觉前胸的神封穴又被点中,一股剧痛席卷全身,“嗷”的一声,徐杀生从书桌上窜了起来,躲在门旁。
“你怎么又点我?”
徐杀生怒不可遏,质问道,这女魔头真是不近人情,说点便点。
“鬼叫什么,这次我只是稍微用了一些劲力,可没有用我的青冥指。”
女魔头好像已经伤好了,带着半面银妆,立在书桌旁。
“昨夜你说了一夜的梦话,吵得我都难以入眠,你可知道?”
“你…,我救了你,你不报恩便罢了,昨夜你抢了我的床铺和棉被,我被冻的辗转反侧。你竟怨我吵着你了!”
“你真是…,不可理喻,秦夫子说的没错,真真是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徐杀生被气的发抖,腾出手指着女魔头,却发现自己身上盖着自己的棉被。
“有本事你再将方才那句话说一遍。”
慕容飞花嘴角微翘,淡淡道。
“你…!”
徐杀生再也说不出一句话,因为因为对方的剑尖已经指在了自己的喉头,他可以感觉到剑尖散发出来的寒意。
“哼,胆小鬼,男人果真没有一个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