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看向水千沫,眼中的犹疑之色不加掩饰,史容华说的不无道理。
水千沫气定神闲道,“容华娘娘,请您让陛下和太后看一看您的那十指丹寇。”
史容华全身一颤道,“怎么,我染指甲也是陷害梁淑仪的罪证么?”
“容华娘娘,奴婢记得娘娘怀着身子时就染着着鲜红的指甲。人人都知,染指甲用的豆蔻里要加入明矾,对胎儿不好,大体上孕妇都不会在这个时候染指甲,娘娘如此聪慧,怎会不知?或者说,娘娘有不得不染指甲的原因?”水千沫缓缓道。
众人都看向史容华的一双芊芊玉手和艳红的指尖。
水千沫继续道,“在畅春园时,容华娘娘与其它娘娘在聊天玩笑时,频频的舞动着手臂,莫不是,娘娘在那指甲里藏了毒药粉,借机撒到酥心冻里?后来那酥心冻被酒火烧过,无论是外表还是口味都与平时不同,自然也没有娘娘吃出其中的区别。奴婢听说过一种令红花粉,活血有奇效,只要一点点就会让孕妇滑胎。它的颜色就是红色的。只是,若是接触到这令红花粉,会在表面残留那种红色,洗不掉的。”
史容华失笑道,“陛下,妾的指甲里没什么药粉,而且都已经一年了,妾的指甲也长了剪,长了剪的好多次了!”这样说来,这件事,水千沫根本没有证据嘛!
“的确如娘娘所言,指甲长了会剪掉的。”她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个用手帕包裹的东西,道,“娘娘,你还记得这个么?”
锦白公公小心的捧着让太后和皇帝去看,两人一看,那手帕里包着的是个烧了一个角的荷包。史容华看着那荷包先是不解,而后又似想到了什么,脸都白了。
史容华的婢女飞桃被叫过来辨认,这果然是史容华之物,正是滑胎后那个祈福仪式里需要烧掉的东西,这个荷包内有史容华的头发、几片指甲和她亲自撰写的祭文,虽然荷包被烧毁了一角,里面的东西却还完整。
这几片一寸来长的指甲染着红色的豆蔻,在贴肉的那一面,御药房的总管验出了能够让孕妇滑胎的令红花。
“奴婢斗胆猜测,虽然贵妃娘娘、怡嫔娘娘和康嫔娘娘还有史容华都服食了令红花,可是只有梁淑仪有严重的贫血症,所以失掉了孩子,而史容华早有准备,即使服用了令红花,也抗住了药性。”水千沫对着孝献帝俯身拜倒。此时的史容华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孝献帝冷冷的看着史容华,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史容华已是满身的冷汗了,听到皇帝的问话,她却突然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掉下来,犹如疯子道,“当年她假意与我姐姐交好,最后却欺骗了她,让她不明不白陷入穆皇后的案子里,被打入冷宫,我就是要让让她尝尝什么都没有的滋味。”
提到穆皇后,皇帝心中顿时一痛,穆贵妃也垂下眼眸暗暗的流泪,梁淑仪先时还默默的流泪,在听到史容华的姐姐废妃史氏时,脸色却突然苍白的吓人,好久都说不出话来。
又哭又笑的史容华瘫坐在地上,满脸都是泪痕发狠道,“妾犯了大罪,妾认罪,只是,妾也要为自己的孩儿讨个公道,妾的孩子也是无辜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