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婵婵回了一福,冷冷道,“你可是水千沫?品级可是流外九品女生才人?”
水千沫心头又是一跳,又福了一福道,“奴婢正是水千沫。品级正是女生才人。”
何婵婵并不多话,向旁边退了一步,闪身让出身后一人,恭恭敬敬道,“公公,已验明正身,此人便是水千沫。”
水千沫抬头见何婵婵身后之人,是一位年老的太监,身材瘦削,泡眉肿眼的,两条眉毛眉尾拖得很长。那年老的太监上下打量了一下水千沫道,“吾等是奉皇命而来,水千沫,你跟我们走吧!”
水千沫心头一跳,道,“奴婢能问是什么事么?”
那年老的公公笑得森森,却只是不耐烦道,“快点,莫要耽误咱家的时间。”
水千沫有些心慌不由自主的看向何婵婵,只见她低着头一副鼻观口口观心的样子,只得轻咬嘴唇道,“是!”
那年老公公见她还规矩,满意的哼了一声,对旁边的何婵婵道,“这剩下的事,你来做吧!”
何婵婵福了一福道,“是!”
老太监转身便带着水千沫和一个小太监向院门外走去,待出了门,千沫回头一看,见自己那间房里已被人翻得乒乓作响,何婵婵倚在门口看着她,虽还是一副假脸一般的神情,那眼中的担忧之色却是怎么都掩饰不住了。
次日清晨。仪元殿。
屠弋身穿一件黑丝福字滚绿边的长袍,腰系碧玉丝绦,头发亦用绿翡翠束起,虽然面色稍稍苍白了些,看上去仍显得身姿挺拔,英俊不凡。
他端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忽然忍不住用手背捂着嘴轻咳了几声,引得旁边的屠潇看了过来道,“既然老四的身体不适,还是在家休息才好!”屠弋的身体一向很好,少有生病的时候。
屠弋笑了笑,却未答话,对于上学,他自然是不在乎的,可是怎能错过与千沫正大光明见面的机会呢!
来授课的豆卢博士见到今日人这样齐全,禁不住眉飞色舞的多讲了些。下课就比平时晚了些。屠弋却也不急,耐着性子等着,可是直到茶歇时,出来服侍的还是之前代值的那一位宫女,根本不见水千沫的影子。
屠弋心里疑惑,莫非千沫昨日累着了,今日又请了假?正思量时,却见屠烩的伴读公子姜枚叫住收茶杯的宫女道,“水千沫身体还未好么?为何没来?”这话一出,梁矶,端木、洪桥宣、姜枚的弟弟姜目、齐篱行等人都一起看去。
小宫女福了一福道,“奴婢听广公公说,水女生才人卸了这里的差事,以后都不来了,奴婢也不知她去了哪里。”
仪元殿里忽然安静了一息,姜枚皱着眉头坐下了,白玉战仍拘着小宫女细细的问话,屠弋却觉得手心里见了汗,不知为何,他的心里隐隐闪过不妙的念头。
下了课,屠弋赶紧派人去找,派去的人只见到一把大锁锁住了大门,院子里一片凌乱,整个翩若轩都已人去楼空了。
一连几天,水千沫仿佛消失在了这个世上,无论怎样去找,都没有一点的音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