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相性是家私药了么?”含着药丸子的屠弋嘴里鼓鼓的,却还笑嘻嘻的说着。
“信了!信了!奴婢信了!快,快吐出来!”水千沫吓得脸都白了,“假死药吃了也会对身体不好的,殿下快吐出来。”
屠弋不慌不忙,笑嘻嘻的摊开水千沫的手掌,将那粒药丸吐到了她的手心上,他的唇一接触到水千沫的手心,便不老实在那里摩挲起来。
那温热的刺痒让水千沫一瞬间就红了脸,“殿下莫要再闹了!”她想抽回自己的手,却没想到屠弋根本不打算放开,他的身体锻炼的越发的结实,抓着水千沫的手也异常的有力,没看到屠弋怎样动作,水千沫就被他拽到了怀里。
屠弋穿着棉质的素色常服,头发也只是松散的披着,几缕发丝略在脸前,更衬得他飘逸出尘。他比她要高一点,当他低下头时,他俊俏的脸孔就在千沫的眼前,他的呼吸微微吹打在她的脸上,一股属于屠弋特有的温暖包裹着她,坚硬的手臂与胸膛支撑着她,这种感觉让她浑身仿佛长了草,脸颊都熟透了,她用力去推屠弋的手臂,强作镇定道,“殿下,莫要开玩笑,放开......”
屠弋看着她喷红的小脸,突然朗声大笑起来。他松开了手道,“下次还敢怀疑我么?”
水千沫迅速的后退几步道,“不敢了!不敢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可惜,我还真希望能多抱几次呢!”屠弋一边笑着,一边用那双邪邪的丹凤眼上上下下的看着水千沫,好似在看她什么地方抱着舒服。水千沫被四殿下这“登徒子”的样子吓得脸都白了,她赶紧躲得离屠弋远远的,急匆匆的福了一福,告退了。
直到水千沫跌跌撞撞的逃到门外,还能听到屠弋那可恶的笑声。
......
看到水千沫离开的背影,屠弋的笑戛然而止,他用力的扶着桌案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手臂上青筋暴起,脸上一片的惨白,还隐隐透着青气。
书架子一转,从后面显出一个暗门来,一身飘逸白衣的白玉空从里面走出来,迅速的递给屠弋一只小碗,碗里是化开的药液。屠弋接到手里,还没来得及吃,就张口吐出一口鲜血来。红红的血衬着雪白的药液。他什么都顾不得,赶紧一口气喝下那药,才支撑着身体靠在椅子上休息。
直到这时,白玉空才淡淡的道,“若是今日我不在,你是不是就这样死了?”
屠弋用袖子擦掉嘴角的鲜血,淡淡道,“本宫的书案里还有让你准备的备用药。本宫不会死的!”
解药,可解毒药。可是凡事都有例外,更不会有人以身试险,这个世上也有很多解毒药也救不回的人。对这一切,屠弋很清楚,在拿到那粒解药时,白玉空就告诉过他了。
这样做很危险。丧失理智的危险。
白玉空沉默良久,突然问道,“为她值得么?”
屠弋没有一丝犹豫道,“值得!”在心底的深处,他知道如果他不这么做,水千沫的心就走了,离开了,离开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他要她的心,完完整整。
从出生开始,因为他的权利地位,他的锦绣外貌,爱他的人很多,心甘情愿为他死的人也很多,他不是不知感恩的人,却也只会点到为止,永远不会对他们报以同样的付出。
可是水千沫是不一样的,在熙熙攘攘的人世中,他知道自己什么都肯为她做,甚至是搏命。
温暖的阳光在他的脸上熠熠生辉,平时如同寒冰一样的冷峻少年此刻出奇的宁静,他默默的静坐着,嘴角的微笑是那样的柔和,这一世,这温柔只属于她。
“若本宫是庶人,水千沫会是我唯一的妻;若本宫是王爷,她会是我唯一的王妃;若本宫为帝,那她就是我唯一的后。”
白玉空一动不动,他的表情变幻莫测,却始终静默着。
“她没有那么爱你。”白玉空垂下纤长的睫毛,看不到那眼眸的最深处。
“我知道,我,会让她离不开我。”少年笑得自信。
“若她爱别人呢?”白玉空毫不留情道。
“抢回来!这一世,她只能在我的身边。”屠弋温柔的眼中满是狠戾。
过了良久。
门外突然传来轻轻的敲门声。昭昭捧着茶慢慢的走了进来,她的一对眼眸如雾如烟,频频的看向屠弋,那样子说不出的惹人怜惜。她放下茶,依依不舍的走了。从头到尾,屠弋都没有看她一眼。
白玉空仍是淡淡的,道,“为何还留着她?”
屠弋的眼眸里腾起层层的火焰道,“本宫是打算杀了她的,要动手时,她对我说,我身为皇子对水千沫只是一时的迷恋,我们注定不会长久。世间男子大都喜新厌旧,我会像这世间所有的人一样,负心薄性,最后厌弃水千沫。
她这话提醒了我,本宫之所以决定留着她,也只是想让她看着我和千沫而已。
看着,我们相守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