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莲宫。

洳妃脸上讪讪的笑着，却吱吱呜呜半天说不出话来。

皇帝也慢慢笑了起来，只是那笑里多了一丝寒意。

这时。

跪在地上的水千沫突然用力扶着额头，大声道，“禀陛下，奴婢想起来了，奴婢是被贼人绑到这金莲宫的，娘娘并不知情。”

听到水千沫这样说，屠弋眼眸忽的一闪，看向水千沫。洳妃心里一松，面上带着笑道，“陛下，怪不得妾都不知道，原来这宫女是被贼人绑到妾的宫里来的。”

皇帝面上阴晴不定，看着跪在地上的水千沫道，“你是怎么被绑到金莲宫的，说说看！”皇帝抬眼看了一眼屠弋，那眼神让屠弋心里一沉，皇帝还是有些疑心的。

水千沫一拜道，“禀陛下，奴婢是这次女官选拔试的服务宫女。”

孝献帝面色一沉，道，“朕记得你的品级是女生才人吧！为何你会去做这不入流的服务宫女？”皇帝知道，服务宫女大会挑选没品级的低级宫女，这些人去的唯一理由就是为了多挣一点赏钱而已。而有品级的宫女与女官只差一线，一般都不会自降身份去服侍她们。

水千沫一拜道，“禀陛下，这就是奴婢的错了！内廷本来从国子寺选中的服务宫女是低阶宫女箫帕儿。昨日与奴婢一起当差时，帮奴婢搬东西崴了脚，没法去做服务宫女了。这箫帕儿曾在奴婢病重时照顾我，很有情义。一是因为奴婢心里愧疚想帮她挣一点钱，二是因为奴婢今年准备不足不能报考女官，就想着先去做个服务宫女，看一看这选拔试的流程也好。所以才会去做这服务宫女。”她早有准备，不怕皇帝派人查证。

孝献帝点点头道，“若是如此，也算勉强说得过。那么，你是怎么被贼人抓住的？”

水千沫一拜，道，“陛下体恤下人，奴婢感激不尽。可是奴婢并不是被一个蒙面的贼人抓住的！”皇帝的眼皮一跳，淡淡的扫了一眼屠弋。屠弋心里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

只听水千沫接着道，“奴婢和另一个服务宫女郑宝儿去帮洳妃娘娘送手炉和金丝炭，走到御水河附近时，奴婢们碰到一个脸生的太监，说是奉洳妃娘娘的令，回来取东西。这太监说他不知道金莲宫的位置，请奴婢们带路，奴婢怕他找不到地方，耽误了娘娘的事，就让郑宝儿在那里看管金丝炭，奴婢自己带着他去金莲宫。

他一路上都很规矩，只是到门口时自言自语了一句，金莲宫处处都有宝贝！奴婢心里就有些疑心，不敢让他进去，正想通报金莲宫里的人，谁知他一下子就打晕了奴婢，等奴婢醒了，看到身在寝殿里，那人换了衣服，还往自己的脸上蒙了一条面巾。这寝殿里乱七八糟的都是他翻的，后来他出去了。奴婢还以为他走了，刚动了一下，他就回来了，对着奴婢拳打脚踢的下死手，奴婢开始还撑着，后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水千沫摆出一副可可怜怜的样子，只是垂着头擦眼泪。孝献帝看了看她脖子上细条形的鞭痕，忍不住看了一眼洳妃。

“父皇，儿臣猜测，那贼人以为水千沫死了，就把她藏到后面杂物房里。他蒙着面出去，是想将那个与水千沫一道的小宫女杀了灭口。”屠弋在旁补充道。

水千沫顿时一脸的骇然，瘫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