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那处奇景,那里遍地白雪,几株红梅,其它干枯的树枝上错落有致的扎着精致的绢花,那绢花层层叠叠的,很是美丽。因又过了一夜,除了红花,黄花,粉花又多出了一种冰蓝色的绢花来。让云妃和康嫔都大感兴趣。
游玩了一番后,两人叫了这附近看守的人来问,这里偏僻,连园子也算不上,只能说是一个犄角,所以看守这里的只有一个人,这人还是个有点眼懵耳背的老太监,老太监以为是宫里哪位妃嫔做的,自然不敢多管和多看,所以也说不出来什么。
云妃心想,难道不是穆贵妃弄的。不过,这宫里想邀宠的人多了,这一桩也算不得什么。又细细的问了,孝献帝还没有来过。她心里更妥帖了,下令将这所有的绢花拆掉,以后严加看管,再不可出现这种事了。那看护的人自然吓得满口应承。
......
宫里的这处奇景,就这么消失了。
宝儿偷偷的吐了下舌头,规规矩矩的,外表上什么都看不出来。
又过了三天,年初八。
普天同庆,宫里频繁的开着宴会,皇帝与皇亲国戚和大臣们都难得的放松,所有人都尽情的享受这愉快的时光。喝酒,行令,猜勾,或两人一组,或几人一团,大家尽情的玩乐。美貌的歌姬和舞姬,手捧美酒,浅笑盈盈,穿梭在贵客中间,不时可以听到她们陪着客人温柔软语。
在这样的时刻,助兴的不只美酒,还有各种民间逸闻,名人趣事,谁的事情大家最感兴趣,当然是皇家的。只是几位皇子年纪不大,还未有什么粉红的花边能传出来,只有二皇子不喜女色,疑似喜好男风的事情被人说了又说而已。
席上喝的红火,聊得热闹,一个长得一本正经的言官,被美貌的舞姬多灌了几杯酒,脸色发红,眼睛发直,眼看已喝得醉了。见时机已到,顾南枝笑了笑,贴着他的耳朵讲起了故事。这言官听了,却是大奇,“还有这样的事情。”
南枝旁边另一个舞姬嗤嗤的笑道,“比这小心眼的还有,听说,穆贵妃......”
没多久,不知从哪一桌传出一个消息,说穆贵妃气量狭小,容不下当初救了四皇子的一个小宫女,整天想着怎么除掉她。穆贵妃是宫里位分最高的妃子,非常受皇帝的宠爱,所有人都猜测,她是最有可能成为皇后的人。她的事情自然大家都关注。帮她的人也有,与她对立的自然也有,没过几天,在大家的口口相传中,宫里的人都知道了,听说朝堂上还有几个言官也在询问此事。
云妃此时,自然也听闻了这消息,位居妃位,有协理六宫之权,又育有二皇子,云妃自然很精明。她的玲珑心思一下子想到了关键。传闻中的水千沫。还有那日亲眼见到水千沫被端本宫宫女谋杀,而四皇子和屠潇一直不在宫里,能趁着儿子不在,也能指使得动端本宫宫女的,就只有穆贵妃了。顿时,云妃心里有了悔意,若是当时多问一句就好了。
她与穆贵妃相争多年,如果当时将端本宫的那三个小宫女扣在自己手里,这不就是活生生的证据么!就算穆贵妃此次死不了,也能狠狠的咬她一口,处理得当的话,自然能让孝献帝厌弃穆贵妃,说不定还会厌弃四皇子,为自己儿子的太子之路添加助力。
她让人去内廷将三个人提回来,却被禀告,那三个人是谋杀的重罪,已经受了刑罚。一人暴毙,一人畏罪自尽,只剩一人已是是痴傻,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被送往了寒止殿。
云妃心中恼火,却只得暗道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