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沐儿和齐烁刚到叶府,叶太傅就出门来迎接,还不忘指着那两名男子斥责道:“真是不懂规矩的奴才,竟扰了太子殿下的鸾驾,下去领十鞭子!”
两名男子赶紧低头认错往府里去了。
叶沐儿想知道为何叶太傅要派人保护她,叶太傅便说道:“原是怕你胆小,所以没和你说,前些日子,咱家不是进贼了吗?抓住送去府衙时,人却逃了,还被我们伤了,这不是怕他们报复吗?所以为父就紧张了些,雇了些高手来保护你。”
原来如此,叶太傅并不是知道张伯的事,而且这一路回来,齐烁好像也不知,看来元旭没有对任何人说起,叶沐儿便安心许多,因为说了,要解释的事就会很多,她的身份弄不好也得揭穿。
齐烁却不赞同叶太傅:“老师,为何不告诉我,我派羽林军来保护沐儿还有叶府的安全,岂不是更好?”
叶太傅摇头:“谢过太子殿下,这是我们的家事,动用皇家军队,恐招人非议,沐儿尚未过门,莫要再招嫉妒。”
齐烁只好作罢,又对叶沐儿交代几句保重的话语才肯离去。
叶太傅看着远去的车驾,调侃道:“其实我现在都想不明白,这混小子怎么就迷上了我家姑娘,你看,以前他就跟市井的纨绔子弟一般,谁都不认可这个太子,自打你出现后,他变得成熟稳重,朝中各人都是交口称赞。说到底,还是我家闺女好,追根溯源,我这个老丈人也不赖!”
叶沐儿一听,这叶太傅分明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她不禁笑道:“爹爹,我这还没嫁呢!你就成老丈人了?刚刚谁说恐招人非议的。”说完,她白了叶太傅一眼后,便进门了。
叶太傅却在身后惆怅着:“女大不中留,现在就不理我这个当爹的了!唉!”
叶沐儿听着又是一笑,只有在叶太傅这儿,她才会感到宽松,才能这般肆意。
叶沐儿回到房里,洗刷一番后正准备躺下,却猛然想起,今天不仅是先皇后的生辰,还是母亲来信的日子。她摸摸枕头下,没有,她立刻下床,翻着自己能够碰着的地方,没有,还是没有。她心里不由得慌了,怎么回事?为何没把母亲的信送来,难道母亲出了什么意外?难道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叶沐儿不禁想起了一年多前,自己刚刚从九死一生的地狱逃脱,便被那道黑色影子找到的情景。
“我母亲呢!你不是说我偷了王爷的布防图给你,就放了我母亲的吗?”
“事情有变,你得去京城叶太傅家,他正在找女儿,可惜他女儿死了,你正好代替。”黑影冷冷地说道,“这是你母亲的字,认得吧!”黑衣人扔给了自己一张纸,上面写着:母安好勿忘。
确认过字迹后,自己还想问黑影有何意图,黑影却不见了。第二天自己要启程时,就遇上了出外寻女的叶太傅。叶太傅也不知怎的,抱着自己就是一通哭泣,还把自己称作叶沐儿,就这样,自己来到了京城,成了太傅千金叶沐儿。
接下来就是每月一封的母亲来信,但都是同样的字,不过没关系,因为这是她确认母亲还在世上的唯一依据。这些信不知是何人,用什么手段,总会塞到她会触碰到的地方。起初,虽然她认得母亲的字,但她实在害怕是那道黑色的影子逼迫母亲写了许多张同样的纸,然后就把母亲给害了,再将纸一张张送来,诓骗自己,幸好那时叶太傅教会她如何分辨墨水的新旧,她才确认母亲依然在世。
但今天为何母亲没有来信,难道母亲真的发生什么事了吗?叶沐儿不敢想象,脑子里轰隆隆地响,她不知该怎么办,她连母亲在何处也不知,难不成她去找齐熠帮忙,告诉他所有的事,告诉他,他们的母亲有可能是同一人,这些她都不能做!越想越混乱,她一个不小心将烛台打倒,惊醒了守夜的采景。
采景进屋,发现叶沐儿正愣着,她连忙将烛台扶正,安慰道:“小姐可是又做噩梦了?”
叶沐儿摇头,她思绪混乱,不禁说道:“只是害怕。”
采景一听,以为叶沐儿有所指,便笑道:“小姐莫怕,老爷雇了许多人守着小姐的院子,围得像个铁桶似的,莫说人,苍蝇都飞不进开。”
一言惊醒梦中人,叶沐儿想起了叶太傅说要保护自己,她问着采景:“你说外面现在都有人守着?”
采景点头,“原先我也不知道,后来厨房的妈妈说,现在人头多了,要煮大锅饭,再加上我出恭时,便见到咱们院子外时不时就有人巡着,就猜到是老爷的安排了。”
听采景这么一说,叶沐儿心里的石头落地了,按叶太傅这样缜密的安排,那黑影人怕是送不了信进来。自己千万不要慌,自己还有利用的价值,可能过几天,黑影人就会把母亲的信送来,自己切莫吓自己。
如此安慰自己,叶沐儿心里好受了些,被采景哄着上床,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第二天醒来,下人便通报灵珞来了。
一见到叶沐儿,灵珞便急得拉着叶沐儿去沁雅家,要不是采景阻止,叶沐儿便要穿着薄薄的内衬出门了。
灵珞看起来很憔悴,嘴角都耷拉着,酒窝不见了,没有半点灵气。
叶沐儿猜着灵珞可能因为沁雅的事感到愧疚才会这般,便安抚着:“你啊,别想那么多,沁雅和你是同样性子的人,她不会这么小气记仇的,看你这么匆忙,应该还没用过早饭,你也不想这么早就去打扰沁雅的饭点吧?”
灵珞被说服了,便坐在一旁用早点。叶沐儿赶紧盥洗,简单梳妆出来后,桌上多了一个锦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