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鱼抬头望望天,看看这会儿,天色已经渐渐明亮了。
屋里,朱氏和安有福已经将需要准备的东西收拾妥当。
安康去厨屋看药,又将事先准备的罐壶清洗干净。
只待中药慢火收汁,便可装壶。
牛车是孙里正家的,昨天用了还没来得及还回去,这会儿安平将它赶了出来。
一切准备就绪,只待孙里正那边准备好,便可出发。
这趟去县城,安家有三个人,加上孙里正,还有刘大刘二,所以牛车上得载六个人。
安平负责赶车,可以坐在前面。
后面的车上得坐五个人,安小鱼表示,和一堆男人挤一个车,是挺让她为难的。
不过,她只要想到为民除害,就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安家这边所有都准备妥当之后,孙里正也过来了,而且身后还跟着孙婆子。
安小鱼看了孙里正老两口,便知道老两口大概是已经和好了。
只不过,爱财的孙婆子却是不太愉快。
孙里正过来,安有福迎了上去,和善的说道,“里正您来了,我们这边都准备好了,您看什么时候出发?”
“出发吧。”孙里正看了一眼墙根下,满脸淤青的刘大刘二,不禁皱了皱眉头。
孙婆子是来送行的,手里捡了一个小型的包袱,对孙里正是一番叮嘱。
安家这厢,朱氏也在对爷仨再三嘱咐,需要注意这注意那的。
尤其对安小鱼很不放心,嘱咐安平让好生照顾小妹。
不管是吃饱还是穿暖的问题,还有早晚各一次的药,也不能忘了吃。
对于朱氏的叮嘱,安小鱼想起现代的安妈妈。
活了二十多年,不管是在学校,还是工作之后,安妈妈总对她不放心。
不管她去哪儿,都得反复叮嘱。
从前的这些,安小鱼总觉得父母太啰嗦,太烦人,甚至于总想着摆脱。
乃至于,她工作之后,第一天上班就去外面迫不及待的租房子住。
哪怕父母跟她其实就在同一个城市,租房与自己的家距离也并不远。
可现在,这些却令她觉得莫名珍贵。
她莫明其妙的来到这破地方,临走之前,连自己爸妈的面都没见着。
想到这些,安小鱼不禁觉得眼眶泛酸,眼里有湿润。
安小鱼的眼泪浸湿了蒙眼的黑布,朱氏眼尖的发现了。
朱氏一把抱着安小鱼,笑道,“这孩子,咋还哭上了呢,不然……”
朱氏正想说,不然闺女就别去了
安小鱼怕她坏事,急忙推开她,“娘,我才没哭呢,我记得娘说过,女孩子的眼泪是珍珠,可珍贵了,所以我才不会哭。”
这话,可把朱氏说愣住了。
“我啥时候说了这话?”朱氏一脸茫然。
安小鱼知道穿帮了,赶紧补救,“娘记性不好,我不跟娘说了。”
又转头对孙里正说:“里正爷爷,咱们赶紧走吧。”
事实上,这句“女孩子的眼泪是珍珠做的,可珍贵了”是安小鱼的妈妈说的。
在她还在幼儿园的时候,安妈妈对她说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