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是南宫姑娘自己猜出来的。书白因为没有说真话,还被师父给罚了。”
“那倒是我连累书白了。”曲无忧听后内心愧疚,他怎么能怀疑阮书白那样诚信的好孩子呢。
倪鸢微微的摇了摇头,对他的话似乎不认同,“事情就这么多,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
“倪姑娘慢走。”曲无忧笑着说道。
曲无忧表面镇定,其实内心却千回百转。他本来以为自己的离开是天衣无缝的,怎么知道还是被人发现了,还连累了阮书白。南宫瑶可能早就看穿他了,只是懒得讲。前两日,他遇上了望月宗的人,昨晚就是溜出去见他们。怪不得招摇仙门不愿意他再跟着。昨日他一出门,人便找上门来,而且望月宗一向与长水仙门交好,怀疑他也是正常的。只不过他回去真的只是为了打探消息。这满肚子的冤屈,他又说给谁听呢?
曲无忧怀着烦闷的心情,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便离开了院子。本还想跟阮书白道个谢的,后面觉得还是不要那么多余了。
“师父,曲公子已经走了。”倪鸢从外面走了进来。
“知道了。”
“师父,你是怀疑曲公子吗?”阮书白抬头问道。
“并没有。只是他始终是望月宗的人,还是保持些距离比较好。”
“我也觉得曲公子不是这样的人。”阮书白笃定地说道。这么多日的相处,他还是相信曲无忧的。
“书白,你可知我昨天为什么罚你。”纪泽兰深深地看了阮书白一眼。
阮书白想都没想就回答道:“是因为我欺瞒了师父。”
“不对。是因为你明知南宫姑娘担心,还故意隐瞒真相。人都是有自己的秘密的,这都是可以理解。可昨日如此情形,你却还帮曲无忧掩盖,你以为只有我们知道这当中的利害关系吗?南宫姑娘也是知道的,所以她昨天就猜出来了。你越是遮掩,就越是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这就是离间。所以我才会让你回去领罚。”纪泽兰徐徐说道。
“徒弟明白。”阮书白低头受教。招摇仙门门规就有随便离间他人一罪,这他倒是明白了。不过他既答应曲无忧,肯定是要帮他隐瞒的。只是没想到南宫瑶对他那么了解,一下子就猜出来的。
纪泽兰看阮书白的样子便知道他没有理解好自己的意思。这也没关系,个人有个人的章法,他的作用不过是提醒提醒罢了。阮书白向来是个懂事的,也不怕他会犯下大错。
“你们今天好好休息一天,明天可能就要忙起来了。今天晚上无论发生什么事,也不用出来了,我自会解决。”纪泽兰望着婠婠插的那瓶花,目光清亮。那瓶花已经放了三日了,开始有些焉巴了。该走的人都走了,他也要开始做事了。
“是,师父。”
如今还没到傍晚时分,三人不敢怠慢,早早就回到房间了休息。
第二日,一夜无事。
纪泽兰带着他的弟子来到南宫远说的那宅子。宅子已经人去宅空,两日不到,便已荒草横生,像是荒芜了许久一样。前天那些人的到来只是做做障眼法,长水仙门是想籍此机会把宅子清理干净。看来他们还是想避开和招摇仙门的正面交锋。
“师父,过来看。”任景妍喊道。她面前一面极其普通的围墙,冷着脸用脚踢了墙角的一块砖三下,看似随意,其实却有自己的节奏。后径直走去,竟然穿过了墙,里面是一个昏暗的房间,还透着一股腐朽的味道。在外面看,墙的另一边只是一块空地,普通人肯定猜不到里面别有洞天。
任景妍本是落羽阁的传人,只因阁内有太多明争暗斗,她爷爷为保她安全,便把她送上招摇仙门修炼。落羽阁向来以机关术闻名,她更是从小耳濡目染,这类的密室见多了。长水仙门一定没想到这么一个隐秘的密室竟被翻出来了。
纪泽兰闻声而来。里面堆放着各种杂乱的东西,想来是因为时间不够,把一些东西随便塞在那里了。纪泽兰看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他沉思了一阵,眼睛定定地看着密室,想要看出什么破绽来。他的弟子正在密室里努力的翻找。
“书白,抬起脚来。”纪泽兰声音清澈。
阮书白一愣,低头看脚,却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听话抬起脚来,旁边的倪鸢弯腰从他脚上撕了一道符下来。那道符完美的贴合在他的鞋底,怪不得他刚刚没看到。倪鸢把符递给师父。
纪泽兰看清那道符后,便沉了眉眼。这是仙门禁了的秘法,想不到长水仙门竟如此大胆,用人养蛊。他心中本来早有预测,但确认之后内心依然震动。长水仙门好歹是三大仙门之一,如今却自毁长城。
整个宅子就找出了一道符,不过这道符已经是足够的证据了。这事要想完全暴露,他这几个人可不行,只能回招摇仙门找人了。
“景妍、书白,你们赶紧回招摇仙门报信。”纪泽兰把早就准备好的信纸递给阮书白。“路上一定要小心。”
“知道了。师父师姐保重。”两人告别后,迅速策马离去,不用一会,便消失在路的尽头。
“事情会有个好结果的。”倪鸢的声音从侧边传来。
“只怕事情未必能如你我所愿。”纪泽兰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