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中年男子却想要招摇仙门来救他的命,真是可笑。煜月冷笑一声,手用力,他便没了声息。
如今只剩下一人了,那人一直畏畏缩缩的待在一旁,也不出声。
“只剩你了。”煜月戳了戳他,他抖了一下,看起来很是害怕。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饶了我吧。我们真的只是路过,无意叨扰。”那人头埋得低低的,让人看不清模样。
“真是麻烦,杀了吧。”婠婠的声音钻进两人的耳朵里,房间里的人听不见。
煜月刚想下手时,那人却突然奋起。一手成爪抓上煜月的右肩,煜月吃痛,无法迅速出手反击。那人趁机逃跑,可是婠婠还在旁边。一把匕首狠狠地穿过他的胸口,他喷血而亡,尖叫一声,从高空跌落地。这让婠婠想起那日在庆阳城,那个穿红衣鬼面的女子。
房间的人听到声音后感觉有变,便从房里出来了。之前的那三人都已经死了,而婠婠正搀扶着煜月,煜月脸部扭曲,看起来是痛极了。刚刚那人真是用了十二分的力气。
“南宫公子,受伤了吗?”倪鸢紧张地问道。
“无碍。”煜月轻声说道。他借着婠婠的搀扶走到想要逃跑的那人面前,用踢了踢,终于看清楚了那人的模样。
“纪公子,那日在宅子里,便有他。”煜月对着纪泽兰说道。
“我那日在长水仙门也曾见过他。看来这事还真是长水仙门一手策划的。”纪泽兰远远地望了那人一眼。
“他们就算夜袭,也笃定你们招摇仙门不会对他们怎样。今日我自做主张,把人给杀了,也给得罪了。日后若是有人问起,你便把事情告诉别人,也没人能挑出一些错来。也算给你们少了些麻烦了,只可惜问不出什么。”
“我明白了。”纪泽兰语气淡淡的。
“剩下的东西麻烦纪公子处理了。我先回房给他处理伤口。”婠婠扶着煜月往房间里走。
“那曲公子怎么办?他不是不见了吗?”倪鸢以为大家都忘记这事了。
“阮公子不是知道吗?”婠婠只是低眉浅笑。
“可是刚刚师弟他不是说不知道吗?”倪鸢疑惑地看着她的师弟。
婠婠也不再理会,扶着煜月进了房,刚好今天还有用剩的药膏,够再敷一次了。
“我确实知道,只是答应了曲公子,所以不敢随便说出。”阮书白向纪泽兰告罪道。
“回去自己领罚。”纪泽兰淡淡地说道。眼神却一直看着南宫远的房间。
“是。”阮书白恭敬地答道。他终究还是不能帮曲无忧瞒住。
“尸体要送到城外埋了去,先收拾好院子,等天亮再出去。”纪泽兰吩咐道。
“弟子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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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中,婠婠点起了灯,为煜月上药。
“疼,你下手轻点。”煜月皱着眉说道。
“忍着。”婠婠瞪了煜月一眼,“看来你近些年真的是娇气了许多,这么点伤都喊疼。”
“我向来都是怕痛的。哪像你,被打得浑身是伤也不喊一句。”煜月调侃道。他跟婠婠认识那么久,是真的没见过婠婠喊过疼,或是哭过。
“好了。”婠婠已经包好了。
“你这个比不上人家纪泽兰包的。”煜月低头评价道。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它拆了,让你有机会叫纪泽兰进来包。”婠婠拍起了桌子。
“小气,说句实话都不给。”煜月嘴上不依不饶地走到床边,背对着婠婠躺下。“那你确实是没人家包得好看。”
“啊。”煜月被婠婠扔的东西给砸到了,伸手一摸,发现是个药瓶。
“快把药给吃了。今晚好好休息,明天等你醒了,我们就启程。”
婠婠离开煜月的房间,发现纪泽兰还在院子里,他的徒弟已不知所踪,地上的尸体也不见了。他们收拾得倒是快。
“南宫姑娘还打算明天离开吗?”纪泽兰隔着老远地问道。
“是的。等我弟弟休息好了就离开了。毕竟永安城这地是越来越危险了。”婠婠笑道。感觉这纪泽兰会不会有些过于关心他们了。
“出了永安城便安全了吗?”纪泽兰若有所思。
“不一定。这次出来故意没带随从,想不到竟遇上了麻烦。我们已经传信把随从叫来,出永安城后便有人接应。”
“那便好。”说罢,纪泽兰便回到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