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常见的制泻药物,她还是认识的。
楚荆荆捏着诊断书,无名火熊熊燃烧。
“你凭什么说我给他下泻药,你看见了?”讽刺她?她才不在乎呢!扯到祁怀瑾算什么本事!
质问的男生没想到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生一出口,这么咄咄逼人,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反驳。
后面的人上前,不着痕迹的将人揽到身后。
楚荆荆挑眉,是刚刚与她擦肩而过的人,身上的球衣还没来得及换,也是将近一米八的个子,身材很好,脸部线条坚毅流畅。剑眉,眼神似鹰。一看就是个狠角色。
“看见你直接下药,那岂不是一件很尴尬的事?要是看见了,你觉得你还能得逞吗?”语气平静,字字把罪行向她身上引。
来了不少人,都是平时关系铁的朋友和球员,毕竟是合作过的,感情深。此时听了这男生的话,都皱起了眉头。
楚荆荆环视了一下四周的人,除了方知涵她们,她一个都不认识。
“楚荆荆是跟我一起来的,我可以担保她不是那样的人。”祁怀瑾淡淡的说,他刚开口的时候,议论声就静下来了。
这句话,清清楚楚落在在场的每一个人耳中。
气氛尴尬了几秒,才有人站出来,声若蚊蝇,“我们相信你没有私心,可谁知道她希不希望你上场呢?”
原本安静的病房此时更静了,尚能听见某些人微微急促的呼吸声,在场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露尴尬之色,却没人开口。有人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喉咙,继续眼观鼻,鼻观心。
希望祁怀瑾上场,就早早的备好了泻药?
那她是怎么知道她能进休息室的呢?
是他勾引祁怀瑾?
还是祁怀瑾让她这么做的?
怀疑的种子一旦在心里落地发芽,就会野蛮的疯狂生长,直至蛛丝马迹将事实全盘托出。
所有人心里都有着自己的猜测,没人当面撕破,最终不欢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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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练和班主任都找楚荆荆谈话了,他们不明白其中感情的弯弯绕绕,只是当场太多人的说法一致了。
从办公室出来,穿过别班的走廊。楚荆荆从来没觉得这走廊这么长过。
嬉笑打闹的声音仿佛从天外传过来,却接二连三的在她耳边炸开。
人们的喜怒并不相通,她只觉得他们吵闹。
谣言最初,是她暗恋祁怀瑾,觉得教练偏心,便只好自己想办法,那个愚蠢的办法就是:让队里的球员上不了场,这样祁怀瑾就能得到原本就属于他的。
再后来,演变成了祁怀瑾心生妒忌,故意教唆楚荆荆,谁让楚荆荆是她的脑残粉呢!
版本之多,可以编成一部作品集。
每次楚荆荆从方知涵那儿听了一个新版本,就巴巴的跑去讲给祁怀瑾听。
祁怀瑾握着考试专用的2b铅笔,在数独上划上一个5,又抬起头来看看蔫了的小姑娘,笑着说,
“你有没有发现这些版本中的共同点?”——你暗恋我!
“比如说?”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你这说的是人话吗?”
“喏,你觉得不是就不是吧。”
楚荆荆把他的数独拽走了,气呼呼的。祁怀瑾悠悠的从抽屉掏出来一个魔方……
许默却觉得这不是在生气,这是在杀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