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也是吗?”
“当然不是,你妈是一个相当独立要强的女性,她与你妈没有什么可比性。”
“正是因为我妈独立要强,所以你就肆无忌惮地在她身上无限索取对吗?”
“萧默,那个时候你还小,大人的事情有些时候并不是你想像的那样?”
“我想像的是哪样?大过年的,我妈带着年幼的我,被债主逼得无路可走的时候,你在哪里?别以为我不知道,就因为我妈后来找了一个有钱的男人,你就找到了一棵摇钱树,没钱就要来我们家摇一摇。”
“萧默,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我和你妈妈结婚结得早,那个时候我不懂得如何做好一个丈夫,一个父亲。但我也在不断地努力不是吗?”
“哼哼,你努力的结果呢?当你无数次厚着脸皮向何老师索取的时候,你有想过你的儿子和你儿子的母亲吗?”
“萧默,对不起,那个时候我是混帐了一些,但也是被生活所逼。我是借了一些钱做生意,虽然都赔了,但我的出发点是好的啊,也是为了当时我们的三口之家能过得更好一些?”
“哼哼,别为自己无能找借口,你脸皮可真厚。我来就是问你,多年前的那个晚上,是不是你来了家里,我在二楼窗户看到院子里的那个人影是不是你?”
坐在对面沙发上那个人的影子就像那会子在苏米的诊所那个梦境一般,越来越模糊。
他那一张扭曲的嘴巴一张一合。
“我承认,那天晚上我是去了家里,但我没有呆多久就走了,也许你看见的那个影子是我,但你妈妈的死真的跟我没有关系。”
“哈哈,这么多年了,你终于承认了,可你当年为什么要对警方说谎?”
“我承认是我怂了,那天晚上我去了小楼,你妈妈和老何在那天晚上就遇害了,我这不是浑身上下长嘴也说不清不是吗?”
“哼哼,你把警察想得太无能了。还是你为逃避找的借口?”
“萧默,我是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我了,咱们是血浓于水的父子,相信如果你妈妈还在的话,她也不想看到你恨我的样子。”
“别跟我提妈妈,你不配。”
“萧默,到底要怎样你才能原谅我?”
“原谅你?除非我妈妈活过来。但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萧泽坐在沙发上,手中的酒杯似乎在颤抖。
“说吧!那天晚上你去我家做什么?你会不会是因为找我爸借钱,我妈不肯给你,然后你恼羞成怒,将他们给杀害了?”
萧泽眼角一滴晶莹的东西,在红酒杯的光亮反衬之下特别明显。
“我承认,我确实是去借钱的。”
“借钱?说的可真好听,你借了钱有想过要还吗?”
这一句或许触碰到了萧泽的痛处,他将手中的酒杯扔在了地上,或许是因为酒精的作用,力量不是很大,酒杯只在脚下轻轻一滚,然后停住了。
“是啊,我是从没有想到过要还的,是他何之念欠我的。我只是出去躲个债而已,回来我的妻子就变成了他的妻子,我的儿子管他叫爸,那我算是什么?朋友妻不可欺,亏得他还是我最要好的朋友,这是他欠我的,就算他去了另一个世界,他也是欠我的。是他让我们父子活得像陌生人一样。是他成天在我眼皮子底下与我曾经的妻子秀恩爱,对于他的死,我一点都不同情。”
“所以呢,那天晚上你去过我家,我妈不给你钱,你又对我爸带着恨意,所以你杀了他们?”
“不,萧默,你错了,我借到钱了。而且数目不小,是因为何之念他愧疚,他良心上过不去。”
“所以呢,你拿到钱了,还对他们痛下杀手,是因为什么?”
萧泽的双手无力地垂了下去,半躺在沙发上,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萧默,你是一个警察,你应该知道办案要讲究证据的,只是因为你无端的猜测,所以就恨了我这么多年?这对我来说不公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