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是你做的,自会有你做的道理。”他的声音很轻,但到达我的心里时,分量却很重。
我笑了,很开心地笑。
“你可还要出京?”前段时间,他出去了许久。
“不了,应是会少出去了,皇上让我留在京中,先历练历练。”
“你要入仕?”
“嗯,祖父年迈,父亲一人难独支,身为家中独子,我总要为他们做点什么。”
独子?都说崔二公子,为何是独子?
我有些疑惑地看向他,他像是懂的,也并不介怀,为我解释道:“本来我还有一个大哥,只是少时夭折了。”
“对不起。”我竟不知,怕引了他的伤心事,很是抱歉。
他轻轻地笑了笑,说:“莫要道歉,许多人都不知道,我也只是与你说道罢了。”
我很想安慰他,便从荷包里拿出了饴糖,分与他一块,说:“吃吧,吃甜的总能治愈不愉快的事。”
他接过我手中的饴糖,放到了嘴里,含了一会,笑着说:“果然,好多了。”
我便也拿了一块来吃,只是很快便将嘴里的糖嚼了,便又取来一块。刚放到了嘴里,便感觉牙齿先是像被虫子爬过一般,丝丝麻麻的,不一会整颗大牙便针扎般由里而外地痛了起来。
早晨起来牙龈本就有些肿,现在又吃了糖,彻底痛起来了。都说牙疼不是病,疼起来要人命。我痛得脸部的表情都要变得狰狞。
见我突然刹住了脚步,他回过身来问道:“可是哪里不适?”
我不好让他见了我牙疼时狰狞的这般样子,便忍着说道:“糖吃多了,有些不适,我先行一步,你自去忙吧。”
说着,牙疼得紧,便拉上珍珠疾步往厢房那边去了,也没顾上留他错愕在那里。
回到方才更衣的厢房,我疼得用手捧着整张脸,眼泪都要掉下来了。珍珠急得站在那处团团转,可也缓解不了我的牙疼,我便遣她去找大山给我快快给我买药。
似乎捧着脸,也一点都不能缓解牙疼,真的极其怀念21世纪的特效药。我都感觉自己都要疼得失去意识了。
这时门外有女子轻轻敲了门,问:“可是宁王府的郡主在里头?”
我表情痛苦,含糊着嘴巴,应了是。
她又问,“听说您有些不适,可否给奴婢开个门,奴婢将药给你放进去?”
我心想,她又不知道我哪里不适,怎么知道要给我什么药?
只是,我便也起身去开了门。一打开门,便看见一个丫鬟手拿着青瓷药瓶站在门口,她身后不远的垂门处,站着一个白袍身影。虽是没看清脸,但是那衣服我认得,是齐王。
“我家主子让奴婢给你的牙疼药,治牙疼是极好的,郡主如果疼得厉害,不防试一试。”那丫鬟将药瓶放到了我手上,便走了。
应是我接了药,那垂门处的人也转身走了。
我一手拿着药瓶,一手将门合上,感觉没被捂住的那边牙口,更加呲溜溜地疼起来了。
人都说,病急也会乱投医,大概是疼得不想再忍受,便不计较是谁给的了。
既是齐王给的,应不会故意要害我。倒了两颗来,混着茶水吞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