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太后与他便一起笑了。
这时,王鸢走到了大殿之中,跪在了站公主的旁边,对皇帝说:“皇上万安,小女王鸢今日上殿,是来矫正错误的。”
皇帝疑惑道:“此话怎说?”
“小女近日细查,发现伤了小女的脸一事,另有隐情。那时小女受了伤,未能冷静考虑周全,冤枉了郡主,请皇上责罚。”王鸢讲完,拜了下去。
我没想到,王鸢能自己亲自来承认错误,作为受害者,此时这般表现,确实有大气度。
皇帝也有些想不到王鸢会如此直接坦荡地说自己冤枉了人,便说:“你既然说冤枉了郡主,那你可是已经知道了伤你之人?”
王鸢看向卢敏,只见卢敏神色慌张,想要说什么,却看了旁边那位妃子一眼,最后硬是合上了嘴。
王鸢说道:“那日实则是彦王妃设了这局,最后嫁祸给了郡主。彦王妃有错,王鸢没有查清事实,便指证郡主也有错,害了宁王受鞭更是错上加错,请皇上责罚。”
只听王鸢咬字清晰,字字圆正,俯身跪在那里,甚有大家风范。相比之下,此时的卢敏,显得甚是慌张。
看得出来,皇帝看王鸢的眼神多了几分欣赏,说:“不愧是朕的老师教出来的,鸢儿能有这般气度,实属难得。只是你是受害者,受了伤害没能分辨实情,也属人之常情,又如何能责罚与你?”
王鸢答道:“祖父常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是鸢儿错了,鸢儿甘愿受罚。至于鸢儿受伤一事,还请皇上替鸢儿主持公道,也还郡主清白。”说完,便又俯首。
郡国公此时也站了起来,没等旁人反应过来去扶他,他已走到了王鸢身边,缓缓跪下。害得皇帝太后又要急忙去扶。
郡国公示意太后与皇帝不必,便俯首说道:“身为帝师,老臣更应身正示范,做皇上这个天下表率的表率。老臣知那日失了考虑,错不该没查明真相时,鞭斥了宁王,愧对了先王的重托。所以,老臣也来领罚。”
我终于知道,先皇为何会将“尚鞭”赐予郡国公,“上打昏君,下打佞臣”,就冲这份敢于承认错误的气度,朝中便无几人能及,包括皇帝。
皇帝还是走了下来,想将郡国公扶起,只是国公却不愿起身。
长公主这时也跪到了郡国公身旁,说:“皇上刚才说,赏罚错了,便要矫正;郡国公与王家小姐作为受害之人,都能亲自上殿来坦诚,不知彦王妃还要此般包藏祸心到何时?。”
长公主最后一句,掷地有声,直打的卢敏脸色惊慌。
旁边的那位妃子,见局势已定,便说:“彦王妃,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还不快快与皇上交代了错处,好求得郡国公家与长公主家的原谅?”
卢敏像是被点醒了,此时狡辩只会错上加错,便俯首求道:“求皇上责罚,臣媳一时糊涂犯了错,甘愿受罚。”说完,却像是难受极了,对着宫人递过来的痰盂拼命地干呕。
旁边那妃子急忙过去扶她,帮她顺着背,颇为心疼地戚声说道:“皇上,彦王妃知错了,也愿意领罚。只是此时她正怀了身子,不便受这鞭斥之苦,还请皇上考量。”
五人三排跪在那里,皇帝甚是为难,一时竟也不知如何罚如何矫正。
这时,幕布般坐了这许的他——齐王,放下他手中的酒盅,看了一眼同是当了许久幕布的我,对皇帝说道:“父皇,这件事情上郡主受了委屈,不防听听她如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