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么多糖浆,李婶家的吧?”我嘴里嚼着糖饼,对珍珠说。
珍珠笑了,笑着笑着又哭了。我忍不住说她,“又哭又笑的,你这样,好像个傻妞。”
谁知,听我一说,她哭笑得更厉害了,最后醒着鼻涕说:“郡主,你好了。还以为你真的魔障了,不要珍珠了呢?”后面,便开始大声哭了起来,抓着我的手就不放了,像个孩子似的。
我知道她受了委屈,便任由着她哭。只是旁边站着的两人,看我的眼神不太对,好像是我欺负了珍珠,像是在看着一个欺负小孩的恶人。
在回去的马车上,卢世桑一脸鄙夷地看着我,我知道他为何是这般的表情。
珍珠说,毁了王鸢的脸并害宁王老爹为女受过的这些事,都是我中了“魔障”将她打了卖出府后的事,她只是听闻,却相信这些不是我做的。
珍珠也未能证我清白,解我疑惑。
我不跟卢世桑扯,我正在闭着整理这脑子里的疑惑,找着这些疑惑的原因。
他见我不开口,还闭着眼,忍不住了要说话,“你既是这般诚意地去寻了你那丫鬟珍珠,为何不把她带回去?”
我其实想要告诉他,我正在被长公主禁足,这平白地带回去一个人,不就是在告诉长公主我对她阳奉阴违,私下溜出来了吗?
可我不能说,说了卢世桑该又鄙夷我了。
“珍珠与紫霞姑娘生活得挺好的,看得出来紫霞姑娘是真心对珍珠的。与其让她跟着我回去又做伺候人整天被打被骂的活,还不如让她就这样在外面潇洒自由地过几天先。”我说道。
卢世桑像是不信,耷拉着肩膀靠在车上,说:“嘁,刚才找不到珍珠,一副要哭了的样子,找到了人又这般说辞,还真是善变。”
见他如此,我反而觉得卢世桑有些可爱。
他人听到我这个郡主做了毁人容貌这样恐怖的事情,就算不会当面说我心如蛇蝎,大概也会心里鄙夷我,离我远远地。
可是卢世桑今日的表现让我意外,他脸上的鄙夷并不代表他内心对我的鄙视厌恶,不知能不能理解成,他对我还有那么一点的信任?
是因为郑尤夕的事吗?我也不大知道。
“总之,谢谢你,卢世桑。”
听我这般真诚地谢他,他像是惊讶到了。
“你莫要谢我,我看你这般,心里发毛。”
“谢你帮了珍珠,也谢你今日帮了我。”我很是真诚地恭手说谢。
卢世桑一下子坐直了身子,说:“不过,你今日确实又不太一样了。话说,你这人怎么就这般变来变去的呢?”
我戏谑地说道:“女人都是善变的呀!”
他白了我一眼,自己闭目养神去了,又像是在说,他没眼看我。
对呀,为何我这么善变呢?珍珠也说,我在惊马出了事后,吓得宁王老爹半死,他下了死令,把迎园后面的整座山都搜了个遍,总算是把人从水边找回来了。
只是,人救回来后,性情极大地转变了,像是突然中了什么魔障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