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她的目光叫人心惊,唐翘突然想,如果这个时候有一把枪,她一定毫不犹豫地抵上他的胸口,送他归西。
假如运气好,逃出去,凭借这一身的伤痕她也能够取证,得到法官的宽恕,说不定最后还能无罪释放,然后找个平静的地方,重新过完一生;如果不幸,她顶多比他多活一刻钟,然后死在方秉直的手里。
哪怕这样也好,世上再无人可以威胁她,再伤害她在意的人。
可是不管是哪种结果,她现在都做不到。卧室里经过上次的突然袭击,很多尖锐的重物都被收拾了出去,除了必要的用品,再无其他。
而她就像个被夺走盾和矛的战士,只能任人鱼肉。
唐翘将所有怒气全都发泄在了他的身上,这些怨恨如嗜血的树藤将他紧紧缠绕,令他汹涌澎湃。
“恨我是吧,除了咬我,你又能怎样?”
是不能怎样,既不能把他咬死,又不能让他收手。可是唐翘就是不松口,她攀着他的脖颈,咬住他的肩头,像是有无穷的力气,不咬下他一块肉来,不叫他也感受一下她的痛,她这被燃烧沸腾的五脏六腑就不会冷却下来。
可这对于男人来说丝毫构不成威胁,反而因为她的反击勾起了他更为疯狂的制压。
他将她的双臂死死压制住,让她动惮不得。
看着她像困兽一样无力挣扎,眼眸透出的目光越是仇恨,越让他丧失自制力,就像是冷却透了的铁被熊熊大火重新燃烧,他的兴奋也跟着她迸发出的恨意节节攀升,似乎没有什么能再让他麻木的心为之跳动,除了这个女人挑衅的目光。
“萧衔,总有一天,我要杀了你!”
看着身下的唐翘,面色惨白如纸,唇色因为失血而更显苍白,但一双杏眼凝聚着利剑一样的光深恶痛绝的盯着他,好像随时都会变出一把剑来刺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