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起火堆,大家靠坐在树旁。殷于歌想着下一步的棋怎么走,黑衣人会不会是玄月教的人,一定是发现了他们已经有所收获,想阻断他们继续查下去,特意演一出戏引来西戎官府的关注,只要朝廷的势力一插手,他们就会很被动。
更何况,假如如巴尔沁所说,一旦有人添油加醋,告诉西戎朝廷中不怀好意之人。一定会认为这是云秦率先挑起的事端,居然有将军潜入国都而不自知。那么他们的处境,就很麻烦了。
现在卫子期失踪,这又是为什么呢?他们只是烟雾弹,黑衣人的目标是他,他被劫走以后…劫走他有什么用意?他现在安全吗?他的武功怎么会被人轻易劫走?还是说因为自有安排…
殷于歌只觉头昏脑胀。迷迷糊糊过了一两个时辰,殷于歌起身,映着篝火,早已不见了田方。郭艾的身体有些发热,急需药的治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天一亮他们也会暴露,她决定去一趟秋夜坊。
殷于歌刚上马,秦青醒来,小声说道,“你去哪?”
“我去找帮手。”
“现在不安全,我陪你一起。”
“可是他们,”殷于歌看着睡着的关梦和郭艾。
刚才出来殷于歌只着单衣,秦青脱下外袍给她穿上。也翻身上马,“没事的,关梦她武功好,我陪你一起,快去快回。”
殷于歌点头,两人逐渐消失在月色中。
到秋夜坊时,天已快破晓,奇怪的是周围很多西戎兵把守。有几个看热闹的人在旁边指指点点,被西戎兵吼了过来。
殷于歌上前询问道,“小哥,这里发生了何事?”
“云秦人了?”
殷于歌点头微笑,见她容颜动人心魄,他们也就爽快的答道,“你不知道啊,坊主死了!”
这一回答给了殷于歌晴天霹雳,明明下午还好好的,怎么会死了呢,“你是说,巴尔沁巴坊主?”
“是了,除了她还有哪个坊主嘛,真是可惜了,好像是丫鬟报的案。”
见西戎兵朝这边走来,殷于歌道谢后回到小巷和秦青一起躲藏在暗处。
想起了白天齐憬然给她的地址,当下,她只能去找他。
循着记忆中纸条上的地址,在秋夜坊背后的街中找到了相对应的地方。一栋精致小巧的西戎建筑,殷于歌拉起门环敲着门。
片刻,老奴应门,“你是,殷小姐吗?”
“我是殷于歌,麻烦通传…”
“主人已吩咐过了,殷小姐请进。”
殷于歌刚跨进门口,老奴拦着秦青,“主人只说了殷小姐可以进去。你?在外面候着吧。”
见状,殷于歌转头说,“没事的,你稍等我一下。”
秦青点头,退了出去。
西戎建筑,门后有个前院,通常种着葡萄架或者其他植物。
走到大堂,齐憬然已在此等候,他打着哈欠,“于歌你这么早找我…”又看见她满脸的憔悴,他快速的迎上去,关切的问,“怎么了?”
殷于歌垂首,“现在,只有你能帮我。”
“我朋友被袭击,现下受伤了,情况危急。住的驿馆着火,西戎护卫队四处追查,情况不明,又不能冒失投新的驿馆,无处可去…”
齐憬然紧张的打量着殷于歌,又绕着她走了一圈,“你没事儿吧?”
殷于歌抱住手臂,“我还好。”
“既然受伤了,住我这太招摇,这样,老张!”
被唤作老张的管家走过来,“你去把二号仓库整理整理,还有一些必备的药草,也带过去,记住,不要太张扬。”
张管家点头,面色沉稳,“好嘞,这就去。”
他看着殷于歌,“事不宜迟,你带我一起去接他们。”
“好。”她正抬腿准备离开,突然间天旋地转,身子无力,向下坠去。
“于歌!”齐憬然搂住晕倒的殷于歌。
“那个人呢?”
老奴答道,“在门口。”
“派两个人和他一道把于歌的朋友带到二号仓库去。”齐憬然斜眯着眼算计着,“好好安顿。”
“是。”
他抱起殷于歌向内室走去,她的脸变的煞白,血色全无。将她放到床上,齐憬然心急如焚,唤来一人,“你快看看她怎么样。”
那白胡子老头把了把脉,“无事,想是劳累忧思过度,一时体力不支,休息休息就好了。”他捋着胡子,斜睨着齐憬然,“你对她,很上心嘛。”
齐憬然冷眼而视,“废话不要那么多,你快去熬点药。”
白胡子老头掬着手,“那,属下告退。”
殷于歌昏昏沉沉,放佛回到驿馆。她起身,看到卫子期正背着她坐在桌旁,她开心极了,唤着他的名,“子期,你回来了?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她走进他,只见他突然一转身,胸前血流如注,冰冷的脸已没有了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