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独独开口。
“是。”
晨起,姬榆独坐在碧莲十三天的飞流瀑布下禅定静修,九河公子走去。
晨曦映照在他的脸上,显得面容越发的俊美。
纵然昨夜宿醉错将她认成召予,可当下一说清冷的神情与淡色的眸光,好似昨夜的一切都不曾发生一般。
“该镇魇了。”
她起身走了过去,问道。
“我该怎么做!”
他看着她,瞥了眼她身上的素袍,缓缓开口。
“将衣服脱下来。”
她大惊,简直不该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么?”
他转身,“只需将外衣脱下即可,镇魇之时,须有媒介将你我连接,你的贴身之物,可助我。”
终是松下一口气,有些忸怩的将外衣脱了去。
而后好似想到什么,开口问道。
“这是召予的衣服,不是我的,有影响吗?”
他终是顿住了,片刻眼底便恢复一番沉寂,只淡淡到。
“无事。”
因此,姬榆便是越想越郁闷,便是袭予拉着在她身旁说了许久的话之后,她都未曾听进去。
“阿榆姐姐,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
她终于回过神来,只见袭予正拿着两把上好的笛同她问道。
“你说这两支笛,到底哪支更适合九河哥哥呢,你帮我挑一挑好不好。”
她接过两支笛,开口问道。
“袭予,召予姑娘同你无双哥哥和九河哥哥的事情,你是知晓的吧!”
她笑嘻嘻的凑到袭予跟前,用着平日里诓骗姬珩的模样。
袭予心下便有不好预感,不禁巴着嘴,淡淡到。
“这是族中的禁忌,我那日已经是不小心捅给你了,眼下,再无更多的事情可说。”
眼神间,好似还有着几分闪躲。
可越是这般越是能挑起她的好奇心,将自己方才做好的绿豆糕拿了出来,忍不住叹着气说。
“哎,原先多做了些糕,本想袭予一定喜欢,如今看来,也不尽然,我还是送去给你的无双哥哥吃吧。”
只见袭予巴巴的望着那盘糕,颇有一副望穿秋水的架势,竟十分的可怜。
姬榆不禁在心中淡笑,而后便做了一副要将糕端出去的模样。
“阿榆姐姐……”
衣襟的一角被人拉住。
“怎么,是想到什么更多的事情了吗?”
她闭着眼睛,狠下心说。
“好像想起了那么一两桩。”
姬榆看着她,一副坐等的架势。
袭予深吸一口气,说道。
“其实,召予姐姐最早是同九河哥哥有婚约的,可是不知道因何原因,在二人成婚前的半年,召予姐姐忽而提出了要解除婚约,并在不久后认识了无双哥哥,后面的事情,大抵也和你说过了。”
说到这,她偷偷的看了眼姬榆。
“九河哥哥当日解除婚约时,亦是十分痛快,因此族中当时虽是可惜,倒也无人置喙什么,可是后来召予姐姐一心要嫁给无双哥哥,且要请辞族中主司职务,如此行径,在族中可被视为叛出,故而后来便成了禁忌,再无人敢提起。”
姬榆有些讶然,想起那日的情形,无论怎么看,都觉得九河公子待召予并非无情,可是既然有情,又为何要那般痛快的解除婚约。
“九河公子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袭予瘪了瘪嘴,“你做什么对这些事情这般感兴趣。”
她不禁淡笑,小丫头倒是吃起醋了。
“自然是因为,我心悦你无双哥哥,于是便想打听清楚些,若是他敢对我不专。”
她笑,眸中闪过一丝狡黠。
袭予看着她身后的人,面上一片诚挚的问。
“若他对你不转,阿榆姐姐是要如何呢?”
她嗯了一声,继续道。
“他若敢对我不专,我便用捆仙锁将他捆了,终年藏于我的殿中,日日只能看我一人,吃饭时看我,读书时看我,睡觉时也看我,直到让他再不敢三心二意,方可止。”
袭予不禁挑起眉头,甚有意味的看着她。
“哦,那是阿榆姐姐要对无双哥哥日日恩宠的意思喽。”
姬榆幌着着脑袋,心道,果真还是孩子好骗。
“也就这个意思吧,直到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方才……”
她说的正起劲,一个转身,便看见那个站在自己身后,身着一袭白衣,腰间尚玉,面容俊美的好似仙者般的男子,那个她口中要折磨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