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看到她额角上的淤青，她便不想问了。因为她觉得，即便她问了，她也不一定会和她说实话。

就在蒋斑花以为这件事情过去很久之后，等她去上班的时候，却听到陈婻的传言已经遍布了整个公司。

对于这些有关于她家里的事情，流传的跟真的似的。

陈婻毕竟是她手下的人，发生这种事情，蒋斑花觉得自己有必要和她谈一下。

没想到对方却认为是她将她家的一切散播开来的。

“整个公司，只有你知道我家的情况。你那天信誓旦旦地答应我不会说出去的，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了。”

“我出丑了，你很开心是不是？！”

她说这些的时候带着歇斯底里，声音里还透着一些哭腔。

蒋斑花站在公司天台栏杆旁，听到她的误解并没有解释。只是安静地看着她，等待着她平静下来。

大概过了十分钟，她才熄灭了怒火，但是眼神里仍然透着防备。

蒋斑花开口道：“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没做过的事我绝不承认。”

“不是你，还能是谁？”她的声音里带着冷漠，像是要与这个世界隔绝。

蒋斑花耸了耸肩，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对方是谁，那么她怎么鬼知道呢。

“你好好想想最近得罪了谁。”蒋斑花从口袋里抽出了包餐巾纸递给了她，然后便留她一个人待在了天台上。

她不是什么神仙，没有第三只眼睛，能够洞察到人世间的一切。

陈婻看着手里的餐巾纸，又看向了眼蒋斑花的背影，有那么一瞬间她竟然觉得这个女人还不错，可是即便她这个人不错，也并不能帮她什么，能帮她的，在这个公司，只有陈季。

她吸了吸鼻子，调整好了心情，走向了陈季的办公室，却被他的秘书挡在了门口。

“我来找陈总。”

“不好意思啊，陈小姐，我们陈总不在。”

秘书故意将小姐二字说的响亮，深怕陈婻听不见。

“你说谁是小姐？！”陈婻想也没想便抓住了她的头发，恨不能将她的头发全部扯下来。

陈季在办公室里都听到了她俩的吵架声，更别说这层楼上的其他员工了。

“陈婻，你干什么呢！”陈季打开了门，大声说道。

陈婻放下了手，她的头发也被他的秘书扯的混乱，整个脸上的妆容都被泪水打湿，原本盛气凌人的样子全然不再，有的只是失望与不解。

“进来先。”

她听到陈季这样说道。

但这次，她听到了他语气里的不耐烦，他已经开始厌烦自己了。

陈婻突然笑了起来，黑色的眼线随着她的眼泪一起流下，看上去绝决不已。

“不用了。”她轻声说道。

她不知道他有没有听清，只是在说完之后转身离开。

别人的目光怎么看她并不重要，她如今失了最后避风的港湾，已经没有任何其他可失去的了。

她回头看了陈季一眼，然后她笑了起来，那个笑容里充满了对这个世界的不理解，还有她对于陈季的憎恨。

因为抓着门，陈季的指关节逐渐泛白，他永远记住了陈婻的笑容，他记忆里所有有关于她的一切也停留在了这一刻。

陈婻走出了这幢大楼，她没有回头，只是往前走着，没有看路，也没有看车。

就在高速行驶的车即将碰到她的时候，她被一个人拉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