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舟苑里,许晚舟因一滴酒醉得昏昏欲睡,梦里似乎梦到了甚么,嘴角抑制不住轻轻上扬着。
而许安道夫妇则坐在窗边,一壶热茶,一桌棋盘,对弈着,守岁着,窗外,雪愈下愈大,每一片似乎都扬着虔诚的祝愿。
翌日一早,天放亮了,下了一宿的雪,又将晚舟苑的每一处染上了洁白。许晚舟缩在被子里,侧着身,听着苑中小心忙活的声音,望着窗外被雪覆盖的树枝,痴了神。
昨夜里真是糗大了,生前的自己商场如战场,一人对干一桌男人都未倒下过,没想到,今日竟倒在了一滴酒之下,真是无语。
“舟儿醒了。”江碧云一身暗红,显得端庄又低调,温柔地将许晚舟的思绪拉了回来。
“娘,外面一早在做甚么?”许晚舟赖在床上不愿起来,被江碧云两手一提,便提出了被窝,一股冷气方袭来,又被一件暖暖的貂衣裹了去,总算逃离了被窝的禁锢。
“快穿衣,我们吃了早点便出发。”
“出发?去哪?”许晚舟伸着手任由青樱更衣。
“你爹爹说,去你义父那玩去。”
义父?许晚舟模模糊糊想起了一个严肃雅正的影子。
“你之前一直嚷嚷着要去找西风哥和霓姐儿玩,这不正好么?”许晚舟跟随着江碧云的话回忆了个遍。
“那我们快去吃早点。”许晚舟拉着江碧云往外走。
自重生一次,许晚舟觉得自己真的释放了压抑多年的欢脱天性。
许安道和江碧云看上去皆为儒雅,轻轻柔柔之人,做起事来却极为雷风厉行。一个时辰后,许晚舟已站在自己大船的甲板上,向着万顷碧绿的江水出发。
“船上风大,舟儿快进来。”江碧云唤着。被江碧云这么一喊,顿时觉得冷风一股一股地往脖子里钻,冻得直打哆嗦。许晚舟知趣地往船里钻,暖着身子不敢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