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着‘不隔三差五当回居委会大妈,就对不起这份工作’的心情,他毅然决然地走过去。
咆哮声还在继续。
“口口声声跟我保证外面没人,她是谁!勾引别人老公的狐狸精,不得好死!!”
之后的话有点不方面描写,反正就是怎么难听怎么来。
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
再加上对方骂的酣畅淋漓,楚寒风一时间找不到插话的地方。
“这位……女士。”
要是能用拳头拉架多好,楚寒风不知第几次在心里道。
再看看那个被指着鼻子骂的男人,脸上是惧怕和忍耐,怀里搂着一个穿的很省布料的女人,也是一声不吭。
一时间倒分不清谁是受害者了。
“这位女士,”楚寒风组织好语言,再次开口,“麻烦您出去好吗?我们这里是酒吧,您这么闹不太好。”
“哗啦——”
一杯白酒一滴不剩地泼到楚寒风脸上和头发上,呛人的酒味顿时弥漫开来。
楚寒风拳头握的咯吱响。
“给我闭嘴!没一个好玩意!!”
“你他妈有完没完!”男人终于在沉默中爆发,拍案而起,“长的像猪,脾气像母老虎!哪个男人能受的了?!我就出轨了怎么着吧!!不乐意过就离!谁稀罕将就你!”
脖子大筋都鼓出来了。
还用了俩比喻句。
一口气说完后,整个人就像卸了气的皮球,一屁股砸回椅子上,不敢正眼看对方。
懦弱者的勇气,就是这么歇斯底里又转瞬即逝。
终于,完颜越姗姗来迟,拍了拍楚寒风的肩膀,“去处理一下,这交给我。”
楚寒风松开拳头,朝洗手间走去。
陈哲还是没忍住,跟着去了。进去时,他正在洗脸,酒气和厕所里的味道混在一起,难以形容。
“你手臂上有伤,小心别沾到水。”陈哲提醒。
把水龙头关上,楚寒风直起身,看着镜子里狼狈的自己,眼神阴沉,似乎在较什么劲。
陈哲真的怕他回去揍那个女人一顿,忙拦住门口。
不料他只是非常平静地说:“走吧。”
俩人出去时,完颜越已经用蛮力把那三个人赶出去了。别的不论,就他那大块头和花臂,确实挺有说服力的。
完颜越走过来,看着楚寒风,关心道:“没事吧?”
“没事。”
能有什么事,洗了个澡而已。
“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直接赶出去就行,不用废话。”
楚寒风扯扯嘴角,“知道了。”
接下来的时间,楚寒风的周围总萦绕着酒气,久而久之鼻子就免疫了。
一直到两点,准时下班。
车子进入小区,找位置停好后,楚寒风往家里走。这个时间,小区里的灯几乎全灭了,只有寥寥几盏照亮茫茫夜色。
楚寒风站在楼门口,仰起头看。
其中有一盏,是属于自己的。
谢谢。
打开门,客厅灯果然亮着。
但楚寒风没猜到的是,叶柯也在等他,跟上次一样,枕着手臂躺在沙发上,好像睡着了。唯一不同的是,这次他身上盖着一条毯子。
如果上次存在无心为之的可能,那这次一定是有心这么做的。
看到这人,楚寒风忽然就笑了,心里的委屈和愤怒奇迹般地消失的无影无踪。
“唔~”
一道低吟传来。
叶柯动了动身子,缓缓睁开眼睛,他感觉到有气息喷洒在自己脸上,还有浓浓的酒味。
“楚寒风?”
楚寒风站起身,“嗯,是我。”
叶柯也从沙发上站起来,“你喝酒了?”
楚寒风立刻否认,“不小心洒的。”
叶柯相信后面两个字,不相信前面的三个,立刻抽着鼻子闻。
在他的想法里,他跟楚寒风一样高——也不知哪里来的自信,踮起脚可以闻到头发上有没有味道。
楚寒风看着里自己越来越近的人,在他的嘴唇快要碰到自己的嘴唇时,楚寒风猛地侧过头。
紧接着,右脸上传来一阵温热、濡湿、软软的感觉。触电般传到全身,让这个母胎单身的孩子连红成麻辣小龙虾。
叶柯也意识到自己做了蠢事,忙向后退一步,“对……对……对……对不起。”
对了三次才对出来,可见也是非常紧张了。
“没事。”楚寒风此时大脑异常清晰,语速也贼拉快,“很晚了,我去洗个澡,准备睡觉,你也早点睡吧,晚安。”
说完也不给叶柯反应,三步并两步回到卧室。
门被重重关上。
叶柯机械的坐回沙发上,摸过抱枕用力捂住自己的脸。
“唔!唔唔!唔唔唔!”
客厅里响起闷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