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大快朵颐之后。
俩人躺在飘窗上晒太阳。
巴特雷:“老婆。”
樊一凡闭着眼睛:“嗯?”
巴特雷:“在我们结婚这件事儿上你有没有什么要说的?”
“没有。”
“有没有什么特别期待的?”
“没有。”
“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我也没有,想不到婚礼还需要准备什么。”
“嗯,我也是。哦!”樊一凡猛的睁开眼睛,“婚纱我还是有期待的。呀,对了,婚纱照!”
在结婚照这件事上,巴特雷全听樊一凡安排。
他只是个带着感情一起照相的人,不提任何意见建议,满分配合。
老婆喜欢上的全部支持,老婆决定好的绝对服从。
其实,巴特雷只是觉得在这种事情上产生分歧就太没意思了。
况且对于拍照他也确实不懂。
比如,他根本看不出来樊一凡从一百多张自拍中精挑细选出来的那张,和其它九十九张到底有什么区别。
2
樊一凡坐起来,偎在巴特雷身上。
被太阳晒暖了。
她懒洋洋地拨拉着手机,找凌然号:“我还没跟凌然联系上。昨天给她发微信,她到现在都还没回我,电话也不接。”
“谁?”
“凌然。我闺蜜,开影楼的。特厉害!她的店都十几年了,离百年老店也就差个八九十年。规模越来越大,形式越来越丰富,效益越来越好。现在已经发展成全国连锁了。”
“哦,是挺厉害的。”
樊一凡以为巴特雷在好心的为自己朋友捧场。
下一秒,巴特雷就吐了真言。
“跟我比还需要再奋斗个八九十年。”
“嘿!敢不敢再不要脸点儿。”
“老婆,你说我敢还是不敢。你说敢我就敢,你说不敢我就不敢。这脸要不要全听你的。”
“哈哈哈。嗯,容我想想。那就暂且先要吧!不过我和凌然毕竟也是好朋友,就不要让她奋斗八九十年了。七八十年的,就可以了。做人嘛,善良点。”
“好嘞!老婆,听你的!么——”
“么么——”
......
不要脸,果然可以一传二。
3
凌然是个传奇。
她父亲是位小有名气的画家。先天基因里的艺术细胞在后天熏陶中被全部激活、繁衍、释放。从学生时代开始,沉迷在色彩中的她每天十几小时的泡在父亲的画室里。
如果不是凌然移情别恋喜欢上了摄影,女承父业的她在画界一定会有不菲的成绩。
在被人家孩子为高高拼起的积木而沾沾自喜,或津津有味打着小霸王游戏机的时候,她已经出了个人画集。
可能所有人都会误以为她是活得痛苦又无趣的小孩儿。
不了解的话,确实会有这样的错觉。
可其实不。
要知道,她可是有个时常出门采风找灵感的画家父亲,还有位在旅游杂志写专栏的文艺母亲。
如果说小朋友是最容易被操控人生的一拨儿人,那凌然也没摆脱这样的命运。
她小时候也常常身不由己。
只是她的身不由己总被人羡慕着。
凌然是学校里请假、旷课最多的学生,连染发、烫发、纹身、打耳洞这些被禁止项也一样不落的都有。
这样的“坏学生”典型却也是期末考试年级第一的终极保持者。
她所有的请假旷课都是拜她父母所赐。
一方面因为父母工作的原因,另一方面也是父母有意想要培养她的眼界。
所以父母每次出门都会把她带身边。
随父亲出门还好,背着画夹走走停停,听风看雨,赏月舞蝶。
随母亲出门就会麻烦些。
因为她常常要被亲妈抓来摆拍当模特,还要被问旅游的心得感悟。
用她妈话说,小朋友的感悟更真实,见解更独特。
最重要的是,听完凌然的感悟,总能为她妈妈的写作带来灵感和新意。
也不是没好处,凌然每次考试的满分作文就是最好的答复。
并且在旅游中,凌然的历史、地理知识有了竟然的储备量。
也得感谢她父母。
每到一处她的父母会带她了解当地的历史、人文。
尤其是她妈妈,会让凌然提前做功课,然后讲给她妈妈听。
她妈妈会提出很多问题,凌然不清楚的她妈妈也不解答,让她自己去找答案。
书上没答案的,凌然就想办法和当地人沟通,和当地文人学者聚集的学馆联系,沟通了解。
等找到完整又正确的答案了,再给妈妈答复。
小小年纪的她,不光走遍了全国和世界多地。
基本成了半个旅游专家。
亲友中有想出门玩儿的,还会跑来找她要攻略。
4
高三那年,高考已经进入了倒计时。
被所有人看好,有望进全国顶尖大学的凌然向学校提出了退学。
校方劝她冷静,也第一时间联系了凌然的父母。
凌然父母接到校方电话的时候很纳闷:要退学的是凌然,为什么要给他们做父母的打电话,还被要求给凌然做思想工作。
在对待凌然的教育上,凌然父母的观念很合拍:只要不犯法,也不影响不侵犯他人,就是被允许的。
毕竟,凌然所有被认为是同龄孩子中不该有的“坏”行为,都是有父母陪着带着“怂恿”着一起做的。
凌然退学的直接原因是她喜欢上了摄影。
她用三年时间摄影的一组《本源》获得了国际摄影大奖。
在父母的帮助下还办理个小型展览。
一些专业媒体对她的作品进行了客观评价。
国内一些优质大学,包括国外的一些摄影专业很突出的学校都向她抛出了橄榄枝。
被她一一婉拒。
但她所在的高中却对她获奖的作品一字不提,只大加赞扬了她获得国际奖项这件事。
原因只有一个,她另辟蹊径的拍摄理念不够传统。
她的获奖作品是很多张的单张裸照。
照片中的人形态或蜷缩或半卧或仰面,表情或开怀或痛苦或狰狞。
被拍摄人的身份或婴儿或孩童或富商或乞丐。
他们躺在特定的房间,在恒定的温度、光线、色彩下,仿佛回归了母体。
凌然等待他们放松,鉴于他们最真实的反应,进行了拍摄。
这组作品是凌然半单独完成的。
拍摄技术上全是她自己,但在寻找挑选拍摄者和进行拍摄的拍摄过程中父母帮了忙。
父母的陪伴完成,是对凌然的信任、支持,也是为了保障她的安全。
5
凌然并非不想去学校深造。
但在平时的摄影学习和练习中,她的摄影好友们多是摄影方面的学者大家。
也有好多专业领域的大学教授,且有好多人称要拜她为师。
在这种情况下,本着学习摄影的目的再去上大学已经没有学习的意义了。
她果断放弃进学校学习,而是加入世界顶尖级的摄影团队,吸收更全面的理论知识,获取更广泛的实践学习机会。
热爱摄影又擅于抓拍人微表情的凌然,无意中替别人拍了一张婚纱照。
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她说她很享受为相爱的人拍摄婚纱照的过程。
作为行动派的凌然一秒不耽搁的开启了以她名字命名的工作室。
她变得越来越请,但一番努力下来,收获颇多。
作为一个艺术者,能完美将艺术和商业结合,是真正的高手。
6
和凌然的性格相同,她的恋情也很硬核。
凌然的初恋也是她的现任——谈了十几年的男友景玄仁,最初是她的客户。
当初景玄仁“前女友”也是他的“前未婚妻”,一个对摄影完全不懂的人。看重了凌然的摄影名气,瞒着景玄仁高价请来凌然给他们拍婚纱照。
拍摄过程中对凌然的摄影提各种要求,颐指气使,毫无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