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夜没有躲，任由这重重地冰冷巴掌掠过脸颊，留下五个红红的手指印。

打完后的沈芊回过神，呆呆地看着自己留下的杰作，眼底闪过后悔与挣扎。

“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吗？好，今天我就告诉你，你口口声声钦慕的祁凤，就是当年害死你母亲的杀人犯！”

一字一句都是掩藏不住的怨恨，尤其在沈夜提起“祁凤”二字时，眼底的熊熊怒火恨不得要将口中那人千刀万剐的样子。

“不可能！我不相信！”沈芊后退了一步，不停地摇着头。

“你信也好，不信也好，这就是事实！”沈夜的音线冰冷阴翳，像寒夜里游走的毒蛇般冷的让人战栗。

然而这一字一句才让沈芊感到彻骨的寒！

突然，沈芊猛的抬头，脸颊上满是泪痕，双眼通红，像是大哭过一场，直直地盯着沈夜，扯出来一抹凄然却又挑衅的笑：

“既然是事实，你有证据吗？”

沈夜敛眸，许久才回答，

“我亲眼所见，他将叶阿姨推下甲板……”

“呵！你亲眼所见……你亲眼所见了那么多，有哪一件是真的了！我只知道，我妈妈当年是为了你才上的那船，结果呢？你回来了，我妈却永远的留在了那里！”

“如你这样堂皇的亲眼所见，那我还亲眼所见妈妈是因你而去世的呢！”沈芊向沈夜咆哮道。

沈夜像是受到了莫大的打击，双手握拳，指尖捏的苍白，双唇紧抿地都渗出了血迹，却像感觉不到一般，怔怔地失神。

沈芊用哽咽地声音断断续续地哭诉道：

“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喜欢祁凤吗……在我失去双亲最痛苦无助的时候，你！你们所有人！都只会说一些无关痛痒的安慰，可是只有他……只有他！给了我希望，让我知道这世上还有像他一样优秀完美的人在等着我去爱，去怀以热枕拥抱这个冰冷的世界！你问我为什么这么疯狂……因为他是……我们所有人的信仰啊！”

“你不知道……戏中的他有多么熠熠发光，戏下的他又是多么淡然温善。他真的很美好，不是那种图名或图利的庸俗之辈，而是真正的不在乎，好像世间没有什么能让他看在眼里，有所停驻……就像是天上的星星，耀眼夺目，却也转瞬即逝……”

“我！包括所有凤凰粉最害怕的也是这点……他太无欲无求了，以至于会不会那一天对这娱乐圈、对我们也失去了兴趣，就此悄然离开，往事成梦。这种对于喜欢的人还一无所知，就有可能从此失去，再也见不到的心情你知道多么胆战心惊吗？”

“正因为这样，我们才会疯狂的花钱送礼，打点好关系，盼望周围的人能用善意待他，让他觉得这个世界很温暖；才会眼巴巴的期待每一个相见的机会，不惜花费那么大代价的时间、精力去谋划；才会逗着让他好好营业，多接点工作，多留下些痕迹……”

“而你！沈夜！今天却用最恶毒的手段、最污秽的词语、不可一世的权势地位伤害摧毁我们所有人珍视的信仰！如果……凤少真的因你而消失……从今往后，我们兄妹也就这样了吧！”

沈芊用手拂去不断掉落的泪珠，沈夜的身子微微颤抖，想要伸手帮她擦拭，却被无情地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