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牌?这令牌与刺杀案有何关系?楚尧羡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腰间的令牌,心下疑惑,便取下来递给了林洛姝。
林洛姝接过那令牌后,又将那令牌拿着,给了那几个婆子和任梨月瞧了瞧,她们看清了之后,都连连说道:“就是这令牌!我们当日看见的就是这令牌!”
此话一出,龙椅上绪帝脸上一片愠色,他随手拿起桌案上的一个物件朝着楚尧羡砸了过去,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了他的额角处,绪帝怒道:“那是你五弟!是你的血脉至亲!你如今竟然谋害他!还有什么事是你做不出来的!”
楚尧羡也不躲避,也不反驳,就直直的站在原地,脸上一丝慌乱的神色也没有。他冷冷的扫了一眼这大殿中的人,突然笑出了声,他不慌不忙的撩开衣摆,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一字一句的说道:“儿臣并没有做过此等卑鄙下贱之事,儿臣愿舍去储君之位,从皇室宗谱上除名,只做一位普通百姓,以此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他话音刚落,赵允灏不可思议看了他一眼,随即慌乱的跪在地上,磕头替楚尧羡求情。“请陛下明鉴啊!太子殿下不同流俗,德厚流光,做事光明磊落,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等卑鄙之事的!”赵允灏说完,跪在他身后的那些大人一个个都附和着他的话。
绪帝怒道:“你转身瞧瞧!那么多人都指认着他!你让朕还要怎么相信他不会做出这种事!”
赵允灏又说道:“陛下!陛下想想,这几人都只说见过这令牌,她们都没有见过正脸,怎么就能说是太子殿下做的这事呢!难道仅凭这一块令牌就能治太子殿下的罪吗!或许是有人偷走了这令牌冒充太子殿下也未可知啊!还请陛下明查此事啊!”
绪帝不再理他,正准备开口下旨时,赵允灏突然重重的磕了一个头,大声的说道:“陛下!还请陛下想想臣的姐姐!臣的姐姐在天之灵若是看见她的唯一骨肉被这般陷害,她的尸骨怕是要从坟里爬出来为太子殿下申冤啊!”
赵允灏说的这些话让绪帝的神色有了几分动容,而在一旁的林洛姝心里也感到十分的疑惑,若是有人要挑唆他们去谋害五皇子,那一定会将能证明自己身份的物品藏好,又怎么会大大咧咧挂在腰间,还接连让这么多人看到了。她这样想着,也说道:“臣女也觉得此案有颇多疑点,还请陛下明查。”
绪帝听林洛姝也这样说,冷笑一声后又说道:“这案子是你查的,人证是你带来的,你如今跟朕说这番话,你就不怕朕治你一个欺君之罪吗!”
帝王的威严也将她吓得瞬间跪在地上,绪帝按着太阳穴,紧蹙着眉头说道:“此案朕自有定夺,无需再多言了。”说罢又叫上来了御前侍卫,让他们押着楚尧羡送去了机枢院血牢。
楚云廷冷眼看着这一切,长叹了一口气,那些侍卫正要上前押他时,却被他躲开,他厉声呵斥道:“本王自己会走路。”说罢,又瞧了一眼那高高在上的绪帝,冷冷的说道:“父皇的猜忌之心将会毁了整个东楚。”说完后也不顾殿里余下的人是怎样想的,他仰天长叹,最后竟笑着同这些侍卫去了机枢院血牢。
楚尧羡刚刚的那一番话让绪帝怒火冲天,他一把将桌上的东西全都推了下去,起身就离去了,也没有对被陷害的五皇子说什么话。
林洛姝木楞的站在原地,那几位大人经过她的身边时,一个个都冷哼了一声,唯有赵允灏突然停在她的身边,神色凝重的说道:“太子殿下如今的这个样子,郡主可还满意?”说完也不等林洛姝做出回应,他便打算离去,刚走了没几步,他又折回来对着林洛姝作揖道:“往后臣的家事便不劳郡主费心了。”这次说完,他便扬长而去了,只留下了林洛姝一人还在殿中。
林洛姝觉得自己好像搞错了什么,又好像没有弄错,她心里疑虑更甚,但是又想不出来哪里错了,这感觉让她很心虚,很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