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永泽显然在暗示某人或许白日梦中失禁,这场景稍一想象,便让陈彦恶心到想吐。
不过,董永泽的猜测好象也有些道理。唐宝身上那味儿太臭了,刚才在餐厅吃自助,他也真吃了不少。
还没走进洗手间,唐宝已经确定自己重生了。无论是陈彦还是这座五星级大饭店,包括杂志社举办的年度投资论坛,这一切都真实可触,并非梦境。
自己明明活在2016年1月底,在那场罕见股灾行将结束之际,站在贡院8号楼顶绝望一跳。
比唐宝更早跳楼的,却是妻子朗月华,就当着他的面……
只是,现在唐宝无暇去回忆前世最后的时光,既然重生了,就得赶紧应付当下生活。眼下,显然是应付《世纪新财富》杂志首席记者这份薪水还不错的职业。
在洗手间,先洗了手绢又擦干净脸,那面孔看似比实际年龄还年轻四五岁。唐宝没时间惊讶于此,他浑身都腻乎乎的,感觉就是整个夏天不洗澡也没这么难受。
脱下外套和毛衣,一掀开秋衣,那股腥臭味便扑鼻而来。唐宝这才发现,身上和脸上刚才好些分泌物,显然并非汗渍,而是一种透明中带些灰色的奇怪黏液,如同胶水一样附在身上。
这让他感觉自己像一条刚蜕下老皮的蛇。
唐宝觉得,这多半跟重生有关。不过,这里没有条件冲洗,总编黄姜德又急着召见,只好便宜行事了。
趁着这时候卫生间没人,唐宝脱掉秋衣裤,身上仅剩条内裤,赶紧用手绢草草擦拭全身。而后又将外套捆在腰间,扔掉内裤,将身体最后角落擦拭完毕,再穿好衣服回去见陈彦。
再回会议厅,唐宝开口就问:“陈彦,我身上还有味儿吗?”
陈彦嗅了嗅,又捂住了鼻子:“那味儿倒是淡了不少,不过还是有。”
“不行,我得先回家冲个澡去。”
“别呀,唐宝,老黄姜等着你呢,你最好先去见他。”
“那怎么办?你包里有香水吧,给我全身都来点。”
“我这可是Dior!”
“管你什么地哦天哦,明儿我赔你一整瓶行不?”
“好啊,这可是你说的。”
陈彦捂着鼻子,一手从手包取出一瓶Dior香水,围着唐宝转过一圈,全身狂喷一气。
“唐宝,我说你该不会真吃坏肚子了吧?”虽然唐宝答应赔她一瓶Dior,陈彦仍在惜疼手里这瓶上千块的香水。
“吃坏肚子?我说你一看起来挺知性的姑娘,脑子里咋有这么恶俗的想法。我这是连熬几宿身体虚了,刚才做噩梦,出了一身恶汗而已。”
唐宝丢下这句话就下2楼去了,剩下陈彦呆立当场:“董永泽你混蛋,你想恶心人家唐宝,现在倒恶心到我了。”
董永泽赶紧解释:“瞧你说的,我怎么会恶心你呢。你想啊,男人出一身汗会有这么臭,可能吗?好吧,就算他是独家汗臭,将来谁要是嫁给他,等于每晚躺在一只臭屁虫身边,惨不惨啊。”
陈彦心里也暗自狐疑:“还好,姑奶奶我对唐宝没那种感觉,不过以前真没发现,唐宝原来挺帅气的。”
在去往餐厅路上,唐宝想起被陈彦叫醒而打断的那个梦。梦中,他胸前每日都挂着那只玉貔貅,变成了晶光闪闪一头活物,还开口说人话。
陈彦出现得真不是时候,唐宝如今根本记不住玉貔貅在梦中说过的任何一句话。
“难道,真有招财神兽存在,并且托梦于我?这是否意味着,这一世我必将财运亨通?”
“这不废话吗?凭我脑子里这10年的股市牛熊记忆,能不财运亨通嘛。”
“前世我终究没能挣脱被人割韭菜的命,那么今世,就让我挥舞镰刀,让你们都尝尝被人收割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