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她叹口气,决定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儿,向门口的石墩走去。
“这是什么?”胡小酒愣了愣,门后是一件藕色的旧衣裳,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脑海中有什么念头一闪而过。
项白闻声,快步走过来,不过一晃神的功夫,手里的东西就被人抢走了,随即发出一声赞叹:“原来是这个,我明白了。”
胡小酒愤愤不平地看向面前的强盗:“我找到的!”
“我知道。”项白面无表情地说道,“你虽然脑子不太灵光,运气倒是不错。”
“你说谁脑子不灵光!”她话没说完,刚好遇上项白的眼睛,白皙的皮肤,清秀的眉目,干净明亮的笑容,正是少年应有的模样。胡小酒觉得自己就像倏忽被阳光晃了眼,一时有点回不过神来。
过了一会儿才想起来问道:“你明白什么了?”
“我知道他是怎么洗脱嫌疑的了。”
“什么?怎么做到的?”
他的声音不大,却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他快步走到碾子跟前,指着碾台说道:“就是在这里。”
“在这里干什么?”赵洪成小心翼翼地问道。
“死者在这里遇害,她起初坐在碾台上,足印在北侧说明是背向南,也就是背对院门,而后凶手用碾子上的麻绳将林氏勒死,这就是为什么这根麻绳两段都是崭新的唯独中间这一节有些松散。”
魏秋山蹲在地上细细地观察,这才发现碾台北侧果然有一些浅浅的混乱的足印,碾台上的麻绳也有一节是松散的,他迅速扯下麻绳拿去与林氏脖子上的勒痕比对。
“是它,就是这节绳子!”
赵洪成啧啧称赞:“不愧是无忧阁啊!”
项白只是笑了笑,没有一丁点意外,继续说道:“凶手立于林氏身后,往上方用力,故而与缢死的勒痕位置一致,导致秋山认为就只有一条勒痕,但是绳擦痕是遮不住的。而后凶手拖着林氏一直拖到屋子里,所以这里有一条浅浅的拖拽重物留下的痕迹,一直延续到门口,而后凶手把林氏扶到板凳上,用白绫将她挂着房梁之上,完成了谋杀。”
“但他是什么逃脱的呢?”
“很简单。”他的眼睛绽放出夺目的神采,“他决定杀人是临时起意,故而逃避嫌疑的手段也不会太复杂,他所做的事不过就是以假乱真。”
“怎么以假乱真?”魏秋山问道。
项白看向朱三儿,问:“这件衣服是从你家门后发现的,你认识吗?”
“认识,是我老婆的衣裳。”
“王婆呢?”项白又问。
“似乎是有点眼熟,记不清楚了。”王婆子结结巴巴地说道。
“记不清楚,还是看不清楚?”项白问道,你跟人说话的时候总是习惯性眯起眼睛,为什么?因为你有眼疾,看人看不清楚,我说的没错吧?”
王婆有些尴尬:“算不上眼疾,最多是眼花”
“眼花,那我再问一次,你亲眼看到林氏出去了吗?”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