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毕,他发现先生眉头微挑,意味不明,心里嘀咕着摸摸鼻子,是因为自己回话结巴、不够专业么?
会议结束时,孙逸民看手机上会前几秒钟和梁诺的通话记录,心里讶异——先生从来没有碰过他的手机的。
从前跟先生在政府工作,凡是打到自己手机上的政要来电,自己不在,先生皆不曾插手。
今天竟接了梁诺的电话,咄咄怪事。
不过,也没什么特别难想通的,梁诺马上入学,是金斐的学生,又受春饶资助,先生作为师长,格外关心,担心遇到棘手的麻烦也属正常。
梁诺醒后,对着手机上的几秒钟通话,怔愣不已。
睡觉睡觉,怎么会把孙逸民的电话拨通了?太不可思议。
梁诺手插进头发里,尴尬一抓,试图回想,当时自己打呼噜?讲梦话?梦游?
晕死,两点多,打扰到他们工作了么?
解释下?画蛇添足。
几秒钟而已,是打呼噜,他会听到,不用猜也知是睡觉无意压到了,亏就亏着实在不雅。
可若是梦话,梁诺咬住嘴唇,越想心虚,怕梦里无意识对梅清晏身边人说出了心底秘密……
出身清贵之家,满腹韬略才华,容貌气质尽拔群的梅清晏是多少帝都名媛,心驰神往的对象。
其他对梅清晏有些痴心妄想的女孩,孙逸民应该早司空见惯。
何况她,一个一无所有、受助于人的花季孤女,对梅清晏动了幻想,存些不该有的心思,是完全正常的。
不是的,这么多年,她尽可能地查找梅清晏的学习工作轨迹,是情不自禁的关注,更是激励自勉,想知道如何成为他那样的人,何以正当地靠近他。
怕被如此看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