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赵怀先依旧让他孙义统筹王府内的所有事务,按道理说这是对孙义的信任,然而他孙义总觉得赵怀先不是善类。
当年离京时,将军让孙义盯着郡王赵怀先这位,当今圣上的叔叔。一举一动都必须细致密奏将军府,孙义不敢过多揣测将军意图。
现在仔细想想这五年下来,赵怀先做的最多的就是修桥补路,施粥济民一点也看不出什么其他心思。
这位郡王爷每日晨起练武,养花种草,检查世子功课,头几年与将军府的小姐也是举案齐眉,相敬如宾恩爱无比,丝毫看不出他有任何野心。
这后来寇府小姐亡故,当今圣上又赐婚,但王爷还是坚持为小姐新丧一年后,才不得不迎娶新王妃,这一些事情孙义也都如实禀告过将军,可是盛京的回复依然是“盯紧点”。
清光阁内赵怀先坐在太师椅上。
一双黑目看着案台上的字,这是儿子新临摹的“亲”字,这字发笔无力,笔锋轻柔,字迹潦草,幼子学字真真不堪入眼,赵怀先看到儿子写的“亲”。不禁叹了一口气。
缓缓走到窗前,看着满园仲秋之景道:“至近至远至东西,至深至浅清溪。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
对于赵怀先来说,王妃薨逝的消息让他非常自责。自打新王妃入门,他就没碰过她。
一来是新王妃是皇上的安插的眼线,二来是原配走时曾问自己是否爱过她,这个问题一直像一块石头一样压着他,什么是爱情?三来,自己有心无力。
赵怀先南征北战多年,卷入储君之争,后来被贬江州,沦落成一个不讨喜的郡王,原本只想守在这江州城中安稳一世。
奈何自己活成这幅模样。
赵怀先不禁想到儿时府中曾有道士给自己看面相,说自己克妻妾,孤家寡人之命。
现在回想到这些,赵怀先又顿感自责。“来人啊,本王想要出去散散心,这诺大一个王府没有一丝丝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