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林先生用调虎离山计都没能如愿,竟然在程家门内中了招。将自己和公子关在中堂纠缠,难不成真要对爹娘下手,这才商定带爹娘一道离开程家,莫非程家还真能绝情到那般地步?
思来想去不得要领,陆知梦拉下脸,实在愤恨:“公子,程四身手究竟如何?”
程让死死盯着程老爷,却看不出破绽:“程家有高手比程四厉害,不过只有一人。”而环顾中堂,也不在场。
“这长房究竟想如何?”气急之下难以静思,陆知梦干脆就直接问程让。
“因由实在是多,想来都有可能。但或许不仅是长房究竟想如何,是知正府、玄门究竟想如何。到程门之外正好碰上,未必是巧合。”
“程老太爷在祠堂说话就很古怪,早该想到,真是防不胜防。”
心念电转间低声梳理,两人可算是有个眉目,不过也都是猜测。中堂出不去,不能一看究竟,冒然用湛卢剑破门,不知能不能成。
“公子,知梦实在担心,姑且试探一下口风。若有一丝不对,公子便用湛卢剑破门,这墙看似坚不可摧,也不知成不成。”
“若真如此,不成也得成。”父母都被人算计,程让实在气急。
大管家见这两人自顾低语也不答话,便顺势出言坐实罪名:“程氏门宗,龙图家风,妖女认罪,扭送府衙。”
“身为大管家,却信口胡言。”厉声斥回,陆知梦急急与程老爷问话:“长房老爷城府够深,小女子也有一事不明,程门家宴为何不见程老太爷?”连称呼都不再拘礼。
“老夫替老太爷谢过姑娘关心。早知姑娘聪慧过人,老夫也不必诓骗姑娘,老太爷已经许久没与二弟叙话,毕竟是程门家宴,老太爷该是去叫二弟团聚了。不过姑娘放心,老太爷与二弟是亲生父子,自然不会与二弟为难。”
云里雾里,这话又是何意?只是肯定没有好事。说是不会为难,这些年莫非还为难少了?
怒上眉梢,程让从陆知梦手中取过湛卢剑,当即就要动手。
程老爷却又语出惊人:“让儿身为龙图仙卫,不要这般冲动,小心落下把柄。之前你二人杀龙正玄,正是中了江林先生计谋,玄门不会善罢甘休。所以,哪怕你是龙图仙卫,也要中规中矩。”
陆知梦也说稍安勿躁,既然程老爷如此坦然,还有句话也要问上一问:“果然是阴谋阳谋不相离,长房老爷以此要挟,不知所求何事?”
城府深是狠辣人,明明已是撕破脸针锋相对,依然还能心平气和:“姑娘哪里话,程门家大业大,向来与人为善,更不会行要挟之事求财。只是姑娘有罪在身,程家代代相传都是谨遵法纪,所以姑娘该问如何才能自证清白。否则,老夫就要将你扭送府衙,听候发落了。方才大管家也说了,证据确凿,姑娘可有旁证?”
说一半藏一半,似真似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