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席位前站定,两人望向高堂正位程老爷,如此安排,看来不用等到开席。大门缓缓落下,四方无有出路。难怪说程门家宴莫嘴馋,进门容易出门难。
陆知梦忍不住与程让调侃:“这是要关门打狗?”
程让摇头,还有异议:“说得不恰当。”
陆知梦一听就轻笑出声:“那就是囚龙困凤,也不对,凤栖楼上官仙才是凤凰。”
大门紧闭,大管家那吼堂声响起:“程氏门宗,龙图家风,论功开席。”
“开席?不吃饭菜难道吃人?”
家宴装模作样,陆知梦心中不屑,随口闲谈。两人不落座,竟也没人管。
陆知梦时常断言,程让都觉着有趣:“知梦好见地,与吃人无异,但,又有何惧?”
“知梦倒是无所惧,只是这程家人,除爹娘外,都很诡异。”陆知梦四下一看,就只有自己和公子两人窃窃私语。
说是家风良正,也不至于要做到这般地步,来了一次,便不想有下次。
程老爷终于起身,正要讲话,程让牵起陆知梦就移步到近前台阶之下,席位安排不妥,总不能一直站在那。
程让是想开口,陆知梦还是以为自己来说更好,施礼说到:“大伯父,俗话说,不知者无罪,小女子初来乍到,不懂程家规矩。还请程老爷行个方便,小女子与我家公子,该同坐才是。”
“姑娘是从哪里听说不知者无罪?程门规矩,无知便是罪。”大管家厉声出言,来了个下马威。
“小女子不敢苟同,无知乃是教化之过。大管家行使程门规矩,可莫要误人子弟。”
“你……”
陆知梦抵怼得大管家哑口无言,但大管家不过一介下人,程老爷一开口,倒是得有真材实料较量才行。
“姑娘说得不错,无知乃是教化之过,都怪老夫没能早些教给姑娘程家规矩。既然如此,正好姑娘与程家有缘,就暂且留在程家,老夫便亲自来教姑娘规矩。”
万没想到,抵怼了大管家,却让自己掉进坑里。程老爷言语和气,可如何听来都是陷阱,自己才不会打算留在这里。
无知乃是教化之过,自己亲口所说,程老爷借此留人,还真是无可辩驳。
陆知梦不好接话,只得是程让心意相通:“程门家业广茂,大伯父如此操劳,就不必劳烦大伯父了。”
得亏是说不必,要是说不敢之类,又给人留下话头,凭添麻烦。
程让表了态,竟然转头与陆知梦训话:“知梦你也是,好好一大姑娘,何必去跟一条狗计较?”
如此这般,陆知梦才有台阶下,不然自己再与程老爷推辞辩驳,如何说都是自己不占理。
“公子所言正是,知梦谨记。”陆知梦与程让款款施礼,两相逗趣。
伊人笑语,心有灵犀真如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