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芥蒂一旦形成,便会成为一道薄膜,将两端无形地割据开来。
换作平常,她定然是亲昵地抱着他的手臂,而非这般规规矩矩地走在他身旁,不动声色地挪着脚靠近。
可他们之间就偏偏被什么东西格挡着,将她的举动阻止。
夜倾落苦涩地垂下眼帘,盯着脚下的铺的规整的鹅卵石。
本是大小不一的形状却被迫平行交接,铺就这份平坦。
她把情绪表露的这么明显,夜珩宸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还在生气?”
她将两手移至身前交缠在一块儿,咬着下嘴唇,没有回应。
耳边传来男人无奈的叹息声。
她与他靠近,喜欢缠着他喜欢抱他,这些都早就成了习惯,若要因为他的缘故,强硬地要她疏远,的确太无道理,而如此,也无非是背离了他的初衷。
不过一个迷失的梦境罢了,他又何必杞人忧天。
夜珩宸伸手将她揽过她的箭头,拥入怀中,低声说道,“早上的事是我不好,我跟你道歉。”
夜倾落身体一僵,微微仰起头。
这件事本来就没有谁对谁错,她怄气,但也从未想过要他的道歉。
下巴抵着男人温热的胸膛,夜倾落望着他垂敛的眉目,深邃的眸底有她错愕的表情,她轻轻动了下唇齿,却觉如鲠在喉,心里异常的难受。
有时的她,对夜珩宸,他是高高在上的神诋,而她是虔诚的信徒,。
她想要向他靠近,而非要他坠入凡尘。
他的眼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夜珩宸松开她,伸手去牵她的手,以示态度。
当那份独属的温暖包裹住她的手时,心头像一道暖阳照入,驱散了那些黑暗冰冷的东西,她释然地扬了扬唇,凑上去紧紧挨着他走。
可是,前一刻还都好好地,进了屋,夜珩宸打开购物袋,看着那半袋的糖盒,发了一通的脾气。
“谁让你买这么多糖的?”
夜倾落吃糖有些没度,之前长过蛀牙,就天天嚷嚷着牙疼。
看过牙后,夜珩宸是明令给她规定了一天的摄糖量。
夜倾落百口莫辩,委屈地低着头,又不是她想买的,她是被迫的好不好!
而后这一袋的糖都给他没收了,是一盒都没留给她!
不带这么玩的!
夜倾落躺在床上跟季长安抱怨着他的专制。
不知是不是季长安打开的方式不对,怎么感觉被强行塞了一碗狗粮。
“你这算是床头吵架床尾和吗?”她侧躺着,打开了一袋薯片,话语中伴着沙沙的声响。
“那是形容夫妻的!”夜倾落义正严辞地纠正她。
季长安嘁了一声,毫不客气地拆穿,“整的好像你心里不这么想的。”
想归想,也别直接说出来嘛。
“昂。”夜倾落脸红了红,娇羞起来,纵然是在自己的房间里,还是拿枕头紧紧捂着自己的脸,快喘不过气来才将脑袋抬起来。
她轻喘着气,“你和枭越祁走的时候,他有没有问过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