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楼这一身气势倒卷而去,不过面对的只有那唐装男子一人。
瞬间,那唐装男子只觉得身上一沉,好像肩膀上压了巨物一般令人难受,脸色当即黑了些许:“原来是有高手在场,难怪如此嚣张!”
郑贤靖虽没有被波及,但他看见唐装男子的神色,也就知道这开场的一较量,他们占不了好去。
“老吴,坐下说。”郑贤靖对唐装男子招了招手,这才做了东道,拿出茶叶来,煮起了茶水。
被称作老吴的男子一直盯着苏楼,气息有些沉闷,手中拨弄的菩提子更快了几分,像是打算盘似的。“老郑说,你们要收购玉秀,给个理由。”
“玉秀是一个有前景的公司”刘总欠了欠身,开始说道。
谁知刘总刚说话,就被老吴一个眼神瞪了回去:“屁话!没有前景你们到这里来吃屎的么?”
刘总脸色顿时难看极了,他作为嘉成市早已成名的装修行业老大,什么时候被人这样骂过?
“老刘。”苏楼眯了眼睛,唤了一声,示意刘总不要着急,随后看了我一眼。
我当即接过话头说道:“如果贵公司是生产屎的,那你自己也吃了不少吧?”
其实苏楼不示意我,我也会骂回去,尊重从来都是相互的,我也从来没有因为想要签客户而放低过自己的尊严。谈判桌上的洽谈说得好听叫洽谈,说得不好听其实就是比怎么吵架吵得过对方,吵过了,事就成了,吵不过,那就自愧不如。所以与商业有关的人士,十有八九脸皮无比之厚。
果然,我这话一出,不仅对方三人不可思议得盯着我看,就连刘总和罗律师都直勾勾得看着我。
反倒是苏楼,一脸的忍俊不禁。
我白了他一眼,继续说:“苏总已经说了开门见山,你们直接把要求提出来就是。”
那老吴刚要说话,被郑贤靖拉住了胳膊。恰好此时水开了,郑贤靖沏了一壶金骏眉,一边洗茶一边说道:“小白你的脾气真是一点没改,邵文骏说你脾气不好,看来果然没错。”
“郑总是要叙旧?”我一挑眉。
“哈哈,我的意思是,我们现在应该和谁谈?”郑贤靖有意无意得看了苏楼一眼。
我心里顿时一个白眼,果然是笑面虎老狐狸,合着这是在暗指我抢了苏楼的身份呐?
我还没开口,苏楼也不客气了,鼻子里轻哼一声,道:“郑总莫非是想教我做事?”
“谈生意嘛,还是不要操之过急,年轻人总是心浮气躁。”郑贤靖笑了笑,给我们每个人都倒了茶水。“其实罗律师之前来过几次,我一直在重复一个问题,我为什么要卖玉秀?”
“玉秀是我一手创办,从一个小作坊,到如今一个占地二十亩的大企业。从当初的三个人,到如今五百名员工。苏楼,也许你是富二代、富三代,不了解一个白手起家的人的劳苦,这我可以理解,但是你总应该知道自己的成果不容他人所窃。”
“哦。”
苏楼应了一声,然后翘起了腿,显然已经有些不耐烦。“我一向不喜欢说过多的废话,既然郑总不愿意好好谈条件,那我换个路子。”
“你这两年其实早就有往别的行业染指的心思,去年更是投了一家母婴用品工厂,现在应该已经拿到了产品授权,也已经购置了机器、招聘了员工,花了得有两个多亿吧?”苏楼说。
郑贤靖静静得看着苏楼,这其实对于有心者,并不难查到,但他在思考苏楼这会儿说出这件事的目的。
很快,苏楼就继续说道:“不过有趣的是,你合资投产的工厂,是我名下。这样说吧,我可以随时与你终止合作。”
郑贤靖顿时一惊:“什么!”
他身边的律师推了推眼镜,适时道:“苏总,无故解除合作是需要承担法律责任以及三倍赔偿违约金的,这是友情提醒。”
苏楼眉头一挑:“不好意思,我钱多,无所谓。”
我对于这话顿时觉得无语,有钱人的世界我是真不懂,真的这么任性的吗?两个多亿的三倍违约金就是七八亿啊!无所谓?你大爷的!捐款给灾区不好吗?
那律师吃了个瘪,顿时说不出话来。
郑贤靖沉吟一声,又问:“那我有这笔违约金,依然可以自己开工,或者找别人合作。”
“哦,我忘了告诉你,省卫生院、市检察院也在我名下。”苏楼说。
我暗自摇头,这吹牛皮就吹大了吧,这可是国家机构,怎么会在他名下,他以为他是谁?我抬头看向房顶,一脸无奈。
但郑贤靖却沉了脸。
拜托啊大哥,这明显是吹牛啊,吹牛你也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