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枕在渠清腿上,任渠清轻柔地替他按着太阳穴,权海晏老老实实道:“只是习惯了。”
这话一出,渠清觉得自己整颗心都被人泼了青柠檬水,酸涩满溢。
习惯了什么?她无需问他,甚至无需细想。
习惯了遮掩,习惯了时刻保持优雅,习惯了不让她担心!
“这习惯不好,在我跟前便改了,好不好?”手下动作不停,渠清轻声询问。
“嗯,我尽量改!”昏沉无力,眯着眼睛躺在渠清怀里,权海晏声音含糊不清。
“尽量?”下意识地反问,渠清声音里全是不满。
权海晏一个激灵,睁开眸子勉强解释道:“嗯,很难改的!再说,便是改不了,我不舒服,清儿不也总是知道吗?”
说到这里,勾起了权海晏为数不多的好奇心,只听他求知欲极强地道:“话说清儿方才怎么看出来的?”
又瞪了他一眼,渠清抿了抿嘴,语气不佳地道:“你最是不喜麻烦别人,明知晓宫人将膳食都摆好了,倘若不是难受得紧,你会让人再挪到这儿来?怕是这会连挪动步子都艰难万分吧?”
被渠清当场拆穿权海晏也不恼,低声逗渠清道:“原来如此!我还当是清儿觉得我撒娇太过了呢!”
“撒娇?呵……”渠清回他一抹冷笑,轻声嘲讽:“你跟阿落学了撒娇,倒是把喊疼也一起学会来啊!我还是第一次见把撒娇和喊疼区分得如此清楚的呢!”
“阿落啊……”见渠清双手一直给自己揉着太阳穴,知晓渠清不是真的生气,权海晏复又眯着眸子,淡淡地道:“他无事的时候贫嘴倒是厉害,只怕真的疼了未见得藏得比我浅!”
闻言,渠清脑海里掠过几幕姬落隐忍的模样,好似确实如权海晏所说,姬落平时没事嘴里喊着疼疼疼,真的难受不适时,自己也撞见过好几次他隐忍至极的模样。
“真是败给你们俩兄弟了!还真是亲兄弟啊!”
事实胜于雄辩,渠清无力反驳。
“清儿不开心?”
权海晏挣扎着起来,渠清也没拦,扶着他坐好。
“没,就是有些心疼。”伸手抚上权海晏苍白如雪的脸庞,渠清的眼神透着水光。
低头去亲渠清的眸子,权海晏搂着渠清软软地道:“傻丫头!”
“喝些水,用膳吧!”渠清回抱了他一会,眨巴眨巴将眼泪倒回去,声音微哑道。
这会功夫,宫人们已经在他们跟前置了桌子,将膳食摆好。
扶着他起来挪了几步坐在桌前,渠清倒了热水,握着杯沿感受了下温度,觉得适宜便直接送到了权海晏唇边。
权海晏勾唇一笑,低下头就着渠清手里的杯子,轻轻饮了几口。
放下杯子,接过弄箫递来的南瓜小米粥,渠清捏着勺子一边搅动一边对权海晏道:“胃里难受吗?清儿喂你会不会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