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不够,他的唇角开始不断地溢出鲜血来,滴滴答答地落在雪白的衣裳上,鲜红刺眼,刺得渠清神魂俱裂,理智尽失。
“不!”
渠清想也没想,附在权海晏心口的手瞬间运了功,半分不曾犹豫地渡了元气进去。
起初是没有丝毫反抗的力气,再后来是根本不敢反抗,权海晏只得任渠清替自己运功渡气好半晌,方缓了缓神,气若游丝地道:“清儿,差…差不多……就行了!”
其实,他知道这样贸然开口,扰乱施术者的心神亦是十分危险的。可他更明白,屡次三番替他运功渡气,渠清的身子怕是早已到了承受的极限。
敛了敛心神,渠清再渡了会气,亦不敢再多做强求,在自己力竭前收起了功力。
她拥着权海晏,仍心跳如雷,歇了好一会,才从身上掏了一方明黄丝帕替他把唇角的血迹擦拭干净。
权海晏的胸膛仍起伏得厉害,异常明显地昭示着这人无法掩饰的疼痛,他无力地阖着眼眸,抵御一波又一波汹涌的剧痛。
渠清的心已经疼到麻木窒息,这样的无能为力,让她深深地厌恶自己。
这般自我厌弃的感觉,自从前世权海晏陨落之后一直与她如影随形,但重生以来,还是第一次如此强烈煎熬。
只能将手放在权海晏心口,不断地抚摸按揉,企图让他舒服一些,哪怕是一点点,也是好的。
也不知道按揉了多久,按得渠清只觉得手脚都到发麻酸软,权海晏的气息才稍稍和缓下来。
他费力地抓住渠清在他胸前的纤纤玉手,冰凉的触感,叫渠清心头一震。
“怎么了?”渠清的话又娇又软,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可若仔细听,她的尾音还带着几丝极轻的颤抖。
“别怕!”握着她的手,权海晏嘶哑虚弱的声音镇定从容,携着一股安定人心的力量。
“嗯!”低低地应了他一声,渠清望着他青灰苍白的面庞,眸底溢满无言的痛色。
握紧她的手,无声地宽慰她,又歇了好一会,恢复了些精神,权海晏乖顺地窝在渠清怀里,淡然无波地道:“如今清儿肯这般亲近于我,是肯定了反噬一事是假的?还是……从一开始,‘天煞孤星’的命格便……便是一个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