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打岔,别打岔!”
秀龙镇定地说道:“乔家的情况,你不是都打听熟了!还能有谁!”
“对啊,难道是他……”新梅睁大眼睛望着秀龙。
秀龙点了点头:“大爷已经娶妻生子了,三爷正在追求妙龄女大学生,还不就剩下冷漠的二爷……”
“哎”新梅叹了口气:“我这会儿倒宁愿你的结婚对象是乔嗔雷!”
“怎么啦?乔笑风竟有这般不好!”
“人倒没什么不好,样貌、学识、能力样样都比乔嗔雷好。只是外界传说,这个人最冷酷无情!”
“外边都怎么传的,你快跟我说说!”
“我也都是听别人说的。”
“又听你们那的女学生们说的?”
“是的,她们嘴里虽说乔家二爷很难接近、很冷漠。不过若是哪日乔二爷抛出了橄榄枝,那些人怕是要打破了头去,且不说家庭门第,就那样的样貌和学识就着实羡慕死人的!”
“我真是越发搞不懂你们京城的女学生了。既说别人不好,又要爱慕其人。”秀龙问道。
“并没有人真说他不好,只是我听后,归纳为不好,而这不好并不是说他人不好,而是我觉得你若与他相伴,确实性格很是不合适。”新梅辩解道。
“那你就说说,怎么即好又不好呢?”
新梅娓娓道来:原来乔笑风生母温氏是东北人,温氏的父亲是东北赫赫有名的温大帅,当然是老的温大帅。如今的温大帅是乔氏的兄长,即乔笑风的娘舅。早年乔贯伦追随总统在南方干革命,温氏带着长子乔怒云随在身边,俨然一对革命伉俪。但乔笑风出世后,因他年纪实在太幼,时局又十分动乱,温氏便自出生就将他送回了东北娘家。所以乔笑风自小便是跟随外祖父母在东北的兵营里长大的。
新梅顿了顿继续说道:“你是南方人,不知道北方的事儿。北方的帅营都是些兵匪,即是兵又是匪。老温大帅自小就教乔笑风习武,吃住常在兵营,听说乔笑风四岁就在兵场看杀人,连眼都不眨一下。还听说温大帅自己不识字,也不喜欢别人上学,乔笑风长到十岁,还不曾开蒙。党国大定之后,乔家到了北平才将乔笑风接了回来。这才请了先生,给他开蒙识字。全家都料定他只能成一介武夫了。谁知道乔笑风天生智慧过人,虽十岁才启蒙,但到十七岁时竟能以燕京附中第一名的成绩考取了政府的公派留学生,远赴英国留学。学成一归来,便带头奔赴香江,启办了中华央行香江分行,据说可容纳央行近一半的外资。”
秀龙接着说道:“现如今,乔笑风又回到了北平,成了央行的总经理,掌管了政府的半壁财宝库。他回国后的这些,乔总理的信里都跟我说了。只是我却不认为这些是真他所为,还是乔家刻意安排的。这样的钱权人家对子女的做法,国内是为数不少的。”
秀龙接着说:“他既是乔总理的儿子、又是张副总统的内侄,听你刚才那一说,我才得知原来乔家还有东北温帅做靠山,那乔笑风的这些冠冕的业绩和学识是唾手可得的。”
新梅笑了笑,摇摇头道:“那你就猜错了。乔笑风这人做事心思缜密,干脆利落,凡与他打过交道的人都是这么说的。”
新梅接着道:“你可不知我们北平城里,没有那么多虚的假的。哪个是纨绔子弟,哪个是正人君子,坊间的传闻十有八九都是真的。那些假的学识文凭的,当事人丝毫不在乎,并不刻意扯谎瞒着。我们北平城的女子,也没那么做作,既有贪慕虚荣的、也有仰慕才华的,也是分分秒秒就能辨得出来。”
秀龙咧嘴笑了:“这倒不假,我算是见识了!不过在这四九城里,也不光是男人如何,女人喜欢如何之事,是那么简单。我倒是觉得不管是贩夫走卒还是文人政客,十有八九都是怀着自己的主意,爽爽朗朗的过着,呵呵呵!”
两人又聊了些闲话。入了夜,两人都睡下了。
秀龙睡不着,披了件外套走到院内。月朗星稀,刚开春,夜风仍有十足的凉意。秀龙一个人静静的琢磨着坊间流传的这段乔笑风的传说。她仿佛看了一个孤独的孩童站在自己面前,顽强地看着自己。这场景,让她忍不住想自己变成一个梳着羊角辫的女童,拉上他的手,奔跑在开着油菜花的田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