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这场瘟疫是死去的黎妃弄出来的?皇帝说的?”
顾菟喷了茶,不敢置信地问道。
这锅甩的,太出乎意料了。是仗着死人没法开口替自己辩解吧?
就不怕黎妃的棺材板压不住,半夜再回去宫里头闹腾?
芍药手脚伶俐地擦拭茶渍,温柔地嗯一声。
“外头都这么说。黎妃出身黎疆,他们那里会用蛊毒,平时里总是神神秘秘的,百姓都有些怕,也就容易信。”
顾菟按了按额头,槽多无口。
“行吧,总要有人出来背锅。”
推给一个死人,起码不必再找替罪羊,皇帝也不用下罪己诏,百姓心中怨气也有了出口,不必指摘朝廷,可谓皆大欢喜。
就不知道九皇子作何感想。
亲娘枉死,还要遭受世人咒骂,怕不是得疯。
芍药重新给她斟了杯药草茶,继续说起京中诸事。
“那顾七不是脸上起了红疹嘛,还言之凿凿说是受到主子您的陷害,后来又大张旗鼓地闹到花容阁去了,要寻个说法,闹腾了好几日。”
“花掌柜顾忌她是您的姐姐,硬着头皮先忍了。后来实在闹得不像,铺子名声都要坏了,花掌柜没法子,只好往府里头捎信。”
“殿下发话,说顾七那红疹跟花容阁全然无关,她就是不安于室,四处招摇,在外头染上瘟疫了,想碰瓷讹诈咱们呢。”
芍药抿嘴笑,温柔可亲。
“殿下还说,顾七明知自己身上有脏病,还硬要往宫里头凑,把病气过给了太后、太子,实乃大逆不道,理应问罪。”
“顾家人一下子老实下来,通通龟缩在家,再不敢出门闹幺蛾子,更不敢染指花容阁。”
“殿下还说了,瘟疫当前,人人都该如同咱们府上一般闭门度日,少外出走动,省得互相过病气,害人害己。还叫关了铺子,捐献一笔善款出来,与朝廷百姓共渡难关。”
顾菟眨巴下眼睛,点头。
“铺子关就关了吧,反正最近生意也不会好,正好休沐段日子;捐款这事很是应当,母亲深谋远虑,英明睿智,都听母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