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菟瞧着他那张精彩缤纷的脸,忍不住又噗嗤笑了。
“只是一点刺激皮肤起红疹的草药罢了,慢慢自己就会好,还有排毒之效,是好东西。”
顾菟坐起身,拿布巾擦半干的头发。
夏宸渊瞧着眼熟,皱眉问道:
“你拿我的汗巾子用?”
顾菟冲他灿烂一笑,小白牙寒森森的,像是小狼崽子馋肉吃。
“什么你的我的,都什么时候了,能不能别这么矫情?咱俩一个碗里搅饭吃,一张床上共枕眠的,你矫情得过来嘛。”
夏宸渊面色阵青阵红,搭配着她刻意画的扮丑村姑妆,还有因药催生出来的红疹,格外逗人。
顾菟噗嗤两声,终于忍不住捂着肚子乐出声来。
“不许笑了。”
夏宸渊气恼已极,却也知道她这权宜之计,是为了他好。
于是一口气再度憋在胸腹,不上不下的,持续挑战他的耐性。
顾菟看他一眼,又爆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大大的猫眼儿都蓄了泪,比她方才的假哭像样多了。
夏宸渊忍了又忍,差点憋出内伤,索性扭过头去,叫她笑话个够!
等他伤好了的,他必然……
罢了,她也是为了救他。
夏宸渊很快转过念头,望一眼窗外鸟兽四散的慌乱景象,认真说道:
“此地不宜久留,待那些人回过神,杀个回马枪就糟了。”
即便是惧怕天花之威,只在山下放一把火,天干物燥的,山火一起,他们便无处可逃。
非是他草木皆兵,实乃那领头之人行事谨慎周密,不得不防。
听他说起正事,顾菟抹了眼角可疑水渍,弯着嘴角说:
“你放心吧,他们坏不了事。”
夏宸渊一怔,问道:
“你做了什么?难道,你也给他们下了药?水瓢上?可你怎么敢保他们所有人都喝过水?”
顾菟笑眯眯摇头,挪下地去掏藏在水缸底下的匕首,随手又揣在怀里,洗了手重新爬上床,拉过他的手臂枕在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