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莲听完这段话神情变得轻松了许多,“奴婢明白了。”
锦鲤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闻人袭,替她出声问道:“你是听到什么风言风语了?之前也传过一阵子,怎么现在突然问起来这个问题?”
锦鲤的担心不无道理,她这样聪明更是改变了闻人袭对她的意料,闻人袭真没想到这几月的历练让她变得如此会察言观色。
“确有此事,”瑞莲长呼一口气,把心中的郁闷疏解开来,看着闻人袭的目光很是担忧,“殿下,奴婢今天早上在后面拿衣服的时候,正好赶上他们运送粮草的进来。那些士兵嘴上没个把门的,说起您的事情了。”
闻人袭眉头一扬,明白了其中缘由,面上不动声色地说:“他们从京城来,眼高于顶,自然不愿意按着边境的规矩。眼下我们人在边境,屯田只不过是杯水车薪,无济无事。作战需要朝廷源源不断地供应粮食,不要与他们起了冲突就好。”
“是。”
“时候差不多了,去通知一下,用过晚膳我们就准备夜袭,”说到这里,闻人袭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又接了一句话,“那些运送粮食的我信不过,夜袭让他们老老实实呆在营中。违令者军法处置。”
从乱成一锅粥的京城远道而来,十有八九是乐承藉的人。加上,在背后议论自己的人,恐怕有动摇军心的嫌疑,这让她不敢不防备。
但是她也说不准乐承藉究竟会不会利用送粮兵动手,毕竟他们在京城懒散惯了,怎么会比边境士兵能打。
由于赶上夜袭,又恰逢送粮军带来丰盛的粮草,所以今晚的晚餐格外丰盛。军营中间甚至架起来了一堆架子,烤羊给士兵犒劳一番。
肉烤得很是时候,厨子在一旁看着火候,香气四溢让四周的士兵眼馋不已。国库空虚,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吃上肉了,今晚就算是横卧沙场也值了。
香气传入了营帐之中,乐承若与江河湖与江河海三人掀开营帐,望着羊肉笑着说:“今天晚上总算是能吃到肉了。不过还是给伤员先吃我们用那些剩下的就好。”
江河海行了军礼,毕恭毕敬地说:“殿下体恤将士,这是士兵们的福。”
闻人袭也由锦鲤与瑞莲服侍着穿上了盔甲走了出来,但是闻到外面的味道时,她很不舒服地皱紧了眉头。
“这羊杀多了,血腥味跟膻味真是刺鼻,殿下,先回去吧,奴婢跟锦鲤替您把晚膳拿回来。”站在风口里,瑞莲也有些忍不住,但是闻人袭都没有捂着鼻子,她也不能做这种不规矩的举动。锦鲤为难地看了一眼烤羊肉的架子,又看了一眼闻人袭,没有吭声。
闻人袭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拉紧了脖颈处的衣领,这秋风吹得厉害,冷风直钻她的衣服,这盔甲现在还好,若是入了冬只怕碰一下都冷得要命,“来军营之后,我没有一日不是与兵士们一同用餐,今日也不例外。”
她的语气一如既往地坚定,带着不由分说的意味。
“是。”锦鲤与瑞莲拗不过闻人袭,也知道自己主子是什么性格,只得拉着闻人袭走到了众人面前。